幸好魔法部的部长福吉也在那个包厢,不然的话,我觉得让韦斯莱一家人和德拉科一家坐在同一个包厢里,肯定会打起来。
“布雷斯也在那边。”我偏过头来,对佩格说道,“不过他看起来对比赛没什么兴趣。”
“我知道,他一直这样……”佩格有些犹豫,然后语出惊人,“其实我觉得,他可能是因为我才来的。”
我眨了眨眼睛,什么,难道佩格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布雷斯对她的心意了吗?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要对她的回答抱有过多的期望。
“这话怎么说?”我问她。
“我们足足有——”佩格伸出手指给我算,同我窃窃私语,“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十天没见面了!我觉得他肯定很想我。”
“他为什么会想你呢?”我努力循循善诱。
“因为我打喷嚏了呀。”佩格理直气壮地说道。
“……”
或许她可以换个思路,她其实是感冒了呢?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前来观看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巴格曼宣布道,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和掌声,各种旗帜挥舞了起来,场面非常热闹。
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吉祥物是一群漂亮的女孩,她们跳着舞出场了。我蹙了蹙眉,能被称之为“吉祥物”的存在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于是我越过茜茜,伸出手去挡厄尼的眼睛:“厄尼,不要看——”
还好有我在,厄尼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太丢人的事,我看到有人冲到栏杆那里想要跳下去呢。
妈妈说她们是媚娃,媚娃对异性充满了吸引力,只要看着她们,男人们就会无法思考,甚至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爸爸拿出了耳塞塞住耳朵闭上眼睛,嘀咕道:“保加利亚队还真是乱来……”我实在很好奇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不过如果他敢盯着媚娃们看的话,妈妈肯定要让他好看。
我随便拿着望远镜看了看,就看到有年轻的女士正在敲打身边的男伴,试图让他们清醒一点,但很可惜,绝大多数人都被媚娃迷了心智。见茜茜正在跟瑟吉欧说话,我悄悄地把望远镜挪到了中间,看了一眼德拉科他们包厢的情况。
韦斯莱先生和年长的比尔、查理很明显是有经验的,他们的表现非常从容,但是哈利、罗恩和双胞胎看着都傻乎乎的引人发笑……至于德拉科和布雷斯,因为卢修斯叔叔和纳西莎阿姨在,他们很显然第一时间就得到了告诫,此时都低着头呢。
很好,如果德拉科敢盯着媚娃们看的话,我也要让他好看。
爱尔兰国家队的吉祥物是爱尔兰小矮妖,他们洒下了很多金币,我觉得这应该是用某种魔法做出来,肯定不是真钱,世界上哪有这等好事?于是我们整个包厢都安稳地坐在那里,不像很多人那样,甚至有人钻到座位底下去捡金币。
接下来两个国家球队的成员依次出场,巴格曼挨个喊出了他们的名字,威克多尔·克鲁姆出场的时候,观众席的喝彩声最响亮。毕竟是年纪轻轻就非常有实力的队员,据说他今年才十八岁……虽然看起来并不像。
德拉科也拿起了望远镜四处张望,期间我和他还无意中撞到过视线。我们可以确信彼此是在看着对方,但我们不能像茜茜和乔治那样向对方兴冲冲地挥手,最后只能各自别开了视线。
比赛正式开始,队员们到处飞着,让人眼花缭乱,我本来就没有记住他们的名字,现在只好靠着两队不同颜色的衣服来判断他们在做什么。还好全景望远镜有慢速旋钮,还有赛况分析键,镜头上会出现一些紫色的文字作为讲解。
爱尔兰队配合的天衣无缝,他们前期一直领先,于是赛况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些凶猛,双方的击球手都毫不留情,根本不管自己手里的棒子击中的是人还是球,就拼命地敲打。我有点不想继续看了,因为我很担心比赛会不会出现什么危险情况——最终克鲁姆在负伤的情况为保加利亚队下拿到了金色飞贼,但以十分之差惜败爱尔兰队。
咦,这个比赛结果……
“说起来,你跟乔治、弗雷德他们好像都赌对了?”我看向茜茜。
“我在这方面运气一向不错。”茜茜抿唇一笑。
“但我是不会给你三个银西可的。”我们俩一起笑了起来,这还是我们前两年的时候最热衷的赌约呢,已经好久没有继续了。
可惜正如瑟吉欧说的那样,我们和对面的包厢返回的路都是错开的,佩格惋惜于她不能跟布雷斯说话,我也在心底感到可惜。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们坐在对面,连目光的交汇都要留意别人的反应,而是佩格可以把她的想法诉诸于口,我却只能藏在心底。
返回营地的路上到处都是在唱歌的巫师。我们路过韦斯莱家的帐篷时,查理还跟瑟吉欧说了两句话,原来他们在学生时代的时候就因为学院有一点摩擦,不过查理评价瑟吉欧是他见过的最斯莱特林的人,而且这不是贬义词。
这话确实没错……
“我把你送我的帽子弄丢了。”茜茜和韦斯莱们告别之后,跟我一起回了帐篷,她有些愧疚地说道,因为这是我送她的生日礼物弄。
“没关系,找不到的话我再给你买一个就是了。”虽然我也觉得很可惜,但这并没有什么。
“这就是有钱人的口吻吗?”茜茜笑道,“不过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帽子。”
今天的比赛还是蛮精彩的,我跟茜茜讨论了一下比赛里的几个精彩瞬间,茜茜开玩笑说我都可以写出一篇观后感交作业了,聊着聊着我们就睡着了,只是没睡多久,我就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快起来!姑娘们——塞茜莉亚——桑妮,快起来,有紧急情况!”
妈妈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虽然她好像在努力保持镇定,但我还是听到了她声音在发颤。
发生了什么?!
我和茜茜对视了一眼,听到外面营地的声音已经变了,歌声停止,到处都是人们慌乱的惊呼声,以及走动的声音。
“来不及了,亲爱的,现在立刻出来,别管衣服了。”妈妈丢给我们俩一人一条薄毯子,看起来情况危急,于是我和茜茜都把毯子当做披风,拿起魔杖就裹着毯子跑出了帐篷。
借着篝火的火光,我看到人们纷纷朝着树林跑去,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人的追杀一样。有个东西闪着光,发出奇怪的声音,周围乱作一团……有一道绿色的强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出现了一群奇怪的人,他们戴着兜帽和面具,举着魔杖挤在一起一路前行,是在躲他们吗?
在他们的头顶上方,四个挣扎的人影正在空中漂浮,好像他们是武士们手中的提线木偶一般,其中两个看起来还是孩子。这太过分了,他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对待别人?!
更多的巫师加入其中,□□队伍不断扩大,有些帐篷被挤塌了,有的还着了火。借着火光,茜茜认了出来:“那个在天上的人是营地的管理员罗伯茨先生!”
“这里只有他是麻瓜!”我立刻反应了过来,“那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巫师们折磨着罗伯茨一家,他们把孩子当做陀螺一样旋转起来,又起哄着罗伯茨夫人,肆意践踏着他们的尊严,这样过分的行为让我们都深觉不适。
这是部分偏激的巫师针对麻瓜们做出的举动吗?偏激的巫师——偏激的——他们难道是?!
“曼蒂,我们得离开。”爸爸皱着眉说道,他显然很熟悉这群人的举动,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牵扯。
“孩子们没办法幻影显形。”妈妈的脸色有些苍白,“这时候我们也没有办法置身事外,艾伦……”妈妈看了我一眼,这更让我确定了我心里的想法。
那群人果然是食死徒,是爸爸妈妈当年一直躲避的存在。
虽然是夏天,但我觉得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和脚踝都很凉很凉,这股寒意自下而上地蔓延到了我的心里。
爸爸思考了几秒钟,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郑重地按着厄尼的双肩说道:“你带着两个姑娘去树林那边,不要走散,如果能遇见认识的大人就待在一起,事情解决后我们去找你们!”
“爸爸!妈妈!你们要去哪?!”厄尼问道。
“我们去帮魔法部!”他们说道。
如果是平时,爸爸或许还会加一句“不成器”作为形容词,不成器的魔法部。
但是此刻是来不及多说了,厄尼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茜茜,我们往树林跑去,原先照亮通往体育馆的彩灯现在已经熄灭了。树林里到处都是跌跌撞撞的人,大家挤来挤去,小孩子的哭声让人感到焦虑。
厄尼的手很凉,我感觉到他的掌心里有冷汗,湿漉漉地感觉有些握不住——不知道是哪些人惊慌失措地往前跑,他们撞了过来,为了躲开他们,我不得不松开了厄尼的手。
然后一眨眼的工夫,我混在人群里就找不到我的兄长和好友了,就算我大声地呼喊他们的名字恐怕也没用,只会告诉别人我落单在这里。
“……”
这可怎么办?
夜晚好像变得更冷了,我把身上的毯子系好,在毯子里握紧了魔杖,告诉自己冷静下来。那些□□的食死徒都在营地里,树林应当是安全的,我只需要小心地往里面走,总能遇到熟人的……警惕起来,桑妮·麦克米兰——我告诉自己,比起担心爸爸妈妈、厄尼和茜茜,现在只能靠自己的我,处境更危险。
唉,德拉科这时候会在哪呢?
镇静下来,我可是跟卢平教授学过守护神咒的人,就算摄魂怪来了我都不用怕,更何况这里没有那些会恶咒的食死徒。
我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绊脚石,今晚的月光很暗,树林里黑漆漆的,我觉得我应该用荧光闪烁来照亮前路,但我又怕魔杖的光芒会引来不怀好意的人。
要不还是用荧光闪烁吧,反正今天这么乱,魔法部不会追究我们这些小巫师在外面用一些魔法的。而且我也没什么仇人,不用担心啦。
不然这时候谁要是趁乱袭击了我,还可以嫁祸给食死徒呢。我这么想着,刚想拿出魔杖说一句“Lumos”,身后却传来一个微小的声音,有人踩到了一支树枝。
在只有一个人在的时候,再微小的声音也会被无限放大。
我该怎么去形容我当时的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