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草药课学习的内容是巴波块茎,它是一种看起来像大鼻涕虫的植物,斯普劳特教授让我们用手挤出它们的脓水并收集起来,按组进行。
据说它有极高的价值,可以治疗顽固性粉刺,这样可以阻止学生们用过激手段祛除青春痘……怎么说呢,植物跟人一样,也是不可貌相的。
虽然戴着手套挤它的过程很恶心,而且它还有刺鼻的味道,但是茜茜全程雷厉风行,仿佛她对付的是仇人一样——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果把仇人的样子代进巴波块茎,确实会让人很有成就感。
让我想想我的仇人是谁,好,先把一个特拉弗斯代进去。
“轻点——轻点——”厄尼看起来非常胆战心惊,他接过茜茜手里的植物,“我来吧,我来吧。”然后他跟我小声嘀咕,“塞茜莉亚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连你也发现啦。”我小声地回应他,“我以为你只会跟汉娜一起留意谁因为用咒语祛除青春痘结果掉了鼻子的事情呢。”厄尼刚才就在和汉娜说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赫奇帕奇们总能知道学校里发生的各种事件。
“什么叫连我也发现了,我有那么迟钝吗?”厄尼把瓶子放好,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大约是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不然呢”的想法,他无奈地说道,“这可真难得……之前在魁地奇世界杯的动乱里,也是她比我先冷静下来的。”
“人们总是会被自己很在意的人影响到情绪。”我回答道,“我平时不也是很冷静吗?”
“……”
草药课结束后,厄尼要去上变形课,茜茜没有课,而我们其他格兰芬多则是沿着草坪走向禁林边缘的海哥小木屋,去上保护神奇动物课。
当我们走到近处的时候,听到放在海格脚边的敞开的木箱子里有奇怪的声音,海格对我们笑道:“上午好!最好等一等斯莱特林的同学们,他们肯定不想错过这个——炸尾螺!”
“恶心!”拉文德尖叫一声,向后跳了几步,躲在了我和帕瓦蒂的身后。
我们也是齐齐地皱起了眉,因为拉文德说的没错,这个动物看起来像是变了形、去了壳的大龙虾,白灰灰黏糊糊的,有许多只脚,看不到脑袋在哪里,模样十分可怕。而且每个箱子里都密密麻麻地放着很多只,气味也很难闻,它们还会射出一些火花,伴随着“啪”的轻响,这大概就是“炸尾”的意思了。
刚见完巴波块茎,又见到这个……我感觉午饭都吃不下去了。
“刚刚孵出来的。”海格骄傲地说,“你们可以亲自把它们养大!我们可以搞一个大项目!”
不要吧,现在这个样子我感觉就已经存在少许攻击性了,这个课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要把它们养大?”——有一道冷冰冰地声音说出了后这句话,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声音也是非常熟悉。
是德拉科。
斯莱特林们来到了,海格被这句话问住了,德拉科则是继续问道:“我的意思是,它们能做什么?它们有什么用?”
虽然这个问题显得功利心很强,但是德拉科倒是没问错,因为绝大多数人都和他抱有同样的想法,海格在这方面的思维确实有点天马行空。
海格回答不上来,他表示那是下一节课的内容,这节课我们只需要喂它们,他为我们准备了了蚂蚁蛋、青蛙肝和翠青蛇。因为海格也拿不准炸尾螺吃什么,于是我们最好每样都试试。
“……”
我和帕瓦蒂无声地对视了一眼,我想我们都抱有同样的疑惑,教授有冒险精神是没错的,但至少要先自己试过之后,再让学生们去尝试吧……
“当霍格沃茨的教授真不需要考核。”拉文德小声嘀咕道,“还有那个穆迪,他看起来和炸尾螺一样吓人。”
“别这么说,邓布利多教授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想法。”赫敏说道,虽然她看起来也是非常不情愿地拿起了滑腻腻的青蛙肝。
“我不太想碰蛇。”帕瓦蒂厌恶地说道。
“那就拿蚂蚁蛋吧。”我叹了口气,余光瞥见佩格丢了一把青蛙肝之后,在布雷斯的袍子上擦了擦手,“炸尾螺可以吃吗?”她问布雷斯,“虽然它们看起来很糟糕,但是如果放到锅里炸煎炒炖煮上一番,或许会很不错。”
“……”
德拉科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嗤笑了一声,指挥着克拉布和高尔行动。我们俩的目光撞到了一瞬,然后他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这是,这略带“质问”的眼神,我哪里对不起他了吗?
我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我看该心虚的是他才对吧!
大约十分钟后,迪安惨叫了一声,因为炸尾螺的尾巴爆炸了,把他的手上烧伤了一块,这让我不由得庆幸其实我的运气还不错。海格对此没有很惊讶,拉文德又抱怨了一声“恶心”,不过她倒是提了个问题:“它们身上尖尖的东西是什么?”
“啊,它们身上有刺。”海格兴奋地说道,与此同时,我们集体把手缩了回去,“我猜想那些带刺的是公的……母的肚子上有吸盘一样的东西……我认为它们大概会吸血呢。”
不要吧,这听起来不是神奇动物,是危险动物了诶!!
“哦,我当然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想办法让它们活着了。”德拉科讽刺地说,“又能烧人,又能蜇人,还能咬人,这样的宠物谁不想要呢?”
他这话有点过分——不过炸尾螺的确有些危险,海格下节课最好还是说出它的药用价值什么的,这样才更有信服力。
赫敏反驳道:“它们的模样不太中看,并不意味着它们没有用处。”看起来她也不知道炸尾螺有什么用,这很难得,“龙血具有神奇的功效,可是你愿意养一条龙作为宠物吗?啊?”
嗯……我想,搞不好德拉科还真愿意,他家里连独角兽都有认养,去非洲认养一条龙也不是什么大事?
德拉科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吃午饭的时候,赫敏很忧心炸尾螺最后会变得很长:“事实上我认为马尔福说得对——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炸尾螺向我们发起进攻之前,就把它们扼杀在摇篮里。”
赶来吃午饭的茜茜听到了赫敏的话,她惊讶地看着我:“进攻?你们这学期的保护神奇动物课难道还有实战训练?”
“或许会有……”我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巫师大战炸尾螺,听起来很叫座。”
下午我们去北塔楼上占卜课,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闷热,特里劳妮教授再一次对哈利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听起来既悲观又不可靠,只有帕瓦蒂和拉文德非常信服。
这学期我们要研究星象,她形容行星的运动相当于天际的舞蹈舞步,我悄悄跟茜茜抱怨:“真不妙,有的人自己还不会跳舞呢,就要学星星怎么跳舞了。”幸好我从小就接触天文学,这方面的成绩还不错。
“有的人自己会跳舞,但也看不懂星星怎么跳。”她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比如我。”
特里劳妮教授布置了很多作业,我们抱怨着融入了下楼的人流,准备去吃晚饭。这时候金妮忽然出现,叫住了茜茜,于是她只好对我们说道:“你们先去吧。”
金妮看起来神情凝重,仿佛她要跟茜茜表白似的,她估计是真有什么事要跟茜茜说吧。因为上午的课,我午饭没吃好,现在还是抓紧时间去吃晚饭吧——后来茜茜跟我说,金妮以为她喜欢哈利,她深感疑惑。
我也深感疑惑:“她还不如以为你喜欢我呢。”
“这话没问题,确实是这样。”茜茜点了点头。
“谢谢,我也很喜欢你。”我笑眯眯地说道,“虽然我喜欢很多朋友,但每个人都独一无二。”
走到门厅的时候,前面已经排成了长队,都是等待进去吃饭的人。我们站到了队尾,然后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韦斯莱!喂,韦斯莱!”
又是德拉科……准没好事,我在心底叹了口气,和哈利、罗恩以及上完课赶来的赫敏一起转过身望去。德拉科和高尔、克拉布站在不远处,好像都为什么事儿非常高兴一样。
“干嘛?”罗恩没好气地问。
“你爸爸上报纸了,韦斯莱!”德拉科挥舞着一份《预言家日报》说道,他的声音故意说得很响亮,使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听听这个吧!”他大声地念起了报纸。
魔法部又出新乱子——看来魔法部的麻烦似乎还没有完,本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这样写道。最近,魔法部因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中未能有效维持秩序,以及仍未能对其一位女巫师官员的失踪作出解释,一直受到人们的批评。昨天,由于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阿诺德·韦斯莱的怪异行为,又使魔法部陷入新的尴尬境地。
乔金斯阿姨还是没有消息,魔法部这次太失职了……但这个记者水平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连我都知道罗恩的父亲叫亚瑟·韦斯莱,这名字都写错了,还当什么记者呀。
“想想吧,韦斯莱,他们连你父亲的名字都没有写对。他简直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是吧?”德拉科幸灾乐祸地大声说道。
明明是记者失职,怎么是韦斯莱先生的问题?德拉科能不能讲讲道理,别这么强行?不过,我想到他刚刚说的韦斯莱先生的怪异行为,这是又发生了什么?
德拉科很快就为我解答了,因为他像演戏一样竖起了报纸,继续念道:
阿诺德·韦斯莱两年前被指控拥有一辆会飞的汽车,昨天又卷入一场与几位麻瓜执法者(“警察”)的争执中,起因是为了一大批极具进攻性的垃圾箱。韦斯莱先生似乎是起来援助疯眼汉穆迪的,此人曾是傲罗。当疯眼汉穆迪再也不能区分普通握手和蓄意谋杀之间的差别时,他就从魔法部退休了。果然,当韦斯莱先生赶到穆迪先生重兵把守的住宅时,发现穆迪先生又是虚惊一场,误发了一个假警报。韦斯莱先生不得不将几个警察的记忆作了修改,才得以从他们那里脱身。但当《预言家日报》记者问他为何要使魔法部卷入这场毫无意义、而且可能十分棘手的事件时,韦斯莱先生拒绝回答。
哦不,会飞的汽车,这是哈利和罗恩惹出来的事情……因为穆迪只是前傲罗,所以魔法部就这样无情地认为这场与他相关的事件,跟魔法部无关了?这大概就是官僚做派吧,看穆迪那一身伤也知道,他为魔法部做了多少事,真让人寒心,我对魔法部的印象越来越差了。
按照我们家的人脉和爸爸的成绩,他想去魔法部工作应该也不难,但他一直没有去,是不是他早就和妈妈一起看透了魔法部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