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宸真的很想笑,老太太强悍了一辈子,却到了晚年被清平压住,如今清平走了,她便想迫不及待地夺权,府中有什么权可夺的?便让给她就是了。
程氏的丧礼很草率,府中除了老太太与叶婉姐妹,并无人伤心,连程氏房中的丫头,都没有为她掉一滴眼泪。
程氏这辈子,就像个透明的人,在娘家的时候,没有太得宠,嫁给叶隆,更被清平压住,不曾有过出头的时候。
倒是程素心前来吊唁的时候,大哭了一场,算是为她的丧事增添一份悲戚之色。
因与草原的战事在即,而皇帝有心让白擎夜带兵迎战,所以,在他出征之前,想先完成他与叶宸的婚事。
又因三月不宜成亲,便赶在了二月底。
这样的话,这婚事操办起来便十分仓促,不过,因皇太后薨逝,民间一切喜事不得大肆操办,所以,皇帝也属意低调进行。
白家自从那日得喜公公点化,对白擎夜的事情也上心了点,婚事由白夫人亲自操办,因是迎娶郡主,所以,纵然低调,也得有一定的规格。
二月十八过了大定,过完大定之后,距离大婚之日,便只有七天的时间。
皇帝命宫中绣娘们连夜赶制嫁衣,皇宫的赏赐不少,说是给叶宸的陪嫁。
福公公亲自送来礼单,叶宸展开长长的礼单看了一下,道:“皇上厚爱了。”
福公公微笑道:“郡主担当得起有余。”
“劳烦公公谢过皇上,改日我再亲自入宫谢恩。”叶宸道。
“好,看到郡主出嫁,咱家也十分高兴。”福公公欣慰地道。
“公公之前襄助之恩,叶宸还没报答,但是叶宸会铭记在心。”
福公公摆手,“郡主客气了,举手之劳,而且,咱家虽然是奴才,新中华却有是非黑白,是该做之事就不必道谢。”
叶宸听了这话,十分受用,亲自送了公公出去。
叶隆傍晚的时候,也来到了揽胜苑,跟叶宸商议婚礼的事情。
叶宸却说另外的事情,“父亲,我在暴室的时候,见到一个人,他曾给我递过一些东西,像是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但是,后来又收了回去。”
“信?让你转交给我的?”叶隆怔了一下,“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他十分沉默寡言,而且他在暴室应该关押了有一段日子,暴室的安公公说他是聋子,但是,他是装的,我与他说话,他听得很清楚。”
“他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吗?”叶隆问道。
“特征不明显,因关押的日子长,所以胡子也很长了,遮蔽了大半边的脸,年纪大约在三四十左右,又或许更年轻一些。”
叶隆沉思了一下,“会是什么人?”
“父亲一点头绪都没有吗?”叶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