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如澜说了胤祯在西北的一些事,知道胤祯经常会在早上骑着疾风出去溜达,完颜汐若这几天起床后硬是要如澜陪她一起到花园里逛逛。可能是体质差缺少运动的原因吧,完颜汐若没出来几天就病倒了。这下乔如澜成了罪魁祸首,被静云狠狠地刨了一顿。
如澜不知道完颜汐若的体质那么差,只是稍微晒了点太阳就会病得起不了床,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完颜汐若的皮肤那么白,原来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如澜把一切事都抢来做,可是静云不敢再相信她,始终寸步不离地守在完颜汐若床前。
这几天,完颜汐若所住的惜晴院乱成一锅粥,奴仆们忙着煎药、请大夫,如澜在旁边帮不上手,急得干瞪眼。也许是完颜汐若平时就经常有些头疼发热的毛病,她服用的药汤常年都是院子里的老嬷嬷在小厨房煎熬,因此这次她病倒在床也没惊动府里多少人。
在十四阿哥的府邸里,除了嫡福晋完颜汐若的惜晴院和管家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住的邀月苑配有小厨房,其它女眷是由大厨房准备膳食的。
完颜汐若发烧不退,脸上布满异常的潮红,开始还只是头昏发晕,到了晚上就咳嗽起来。喊着胸闷,喉咙痛。静云忙叫嬷嬷们把完颜福晋平日吃的药拿出了煎了喂给她喝。看着完颜福晋那痛苦的模样,如澜的心揪成一团,不停地责怪自己粗心大意,竟然把十四爷的福晋害生病。
完颜汐若喝了药也没有起色,静云赶紧叫人去请大夫。大夫隔着帘子给完颜汐若把了脉,又向静云打听福晋最近的起居情况,当听说完颜汐若几天都在园子里晒太阳,大夫摇了摇头说:“福晋这是风热之邪犯表,肺气失和所致,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福晋常年身子不好,以后还是少些出去外头走动为好,我这就开方子,姑娘你先煎给福晋服用,若没有起色老夫再来瞧过。”
刷刷地开了一张单子,大抵都是一些银翘,桑菊类的解表药材。大夫走后静云马上让人去药铺抓药,她们不懂的医理,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平时也是这几个大夫看的病,他们应该都是了解完颜汐若的体质。
静云见完颜汐若没有胃口,想让嬷嬷给她做些清心下火的清补凉,可是小厨房这几天忙着完颜汐若的汤药,好些食材缺了没来得及去库房领,静云只好让如澜到大厨房那里吩咐厨子做。清补凉所用的食材都是干料,所以做起来比较费时间,等厨房做好时已经差不多是一个时辰后了,如澜怕静云等急又责怪她,端起东西急急忙忙就往惜晴院走。
经过园子的假山时冷不防前头转出一个人,乔如澜收不住脚步直愣愣就往那人身上撞去,只听得“哎呦”一声惊叫,满满一钵的清补凉从托盘上蹦起,哐当一声落到地上,滚烫滚烫的粘稠食物洒得到处都是。
那人往后踉跄退开几步避开,尖着声音骂道:“狗奴才!想烫死我呀?”
“主子!没烫着您吧?”假山后又冲出两个女子,一个跑到那人身旁用手绢擦拭着溅在她衣服上的汁液。
有一个冲到如澜跟前吼道:“不长眼睛吗?竟敢撞得我们福晋身上。”
如澜被清补凉倒了半个身子,手忙脚乱地抖着身上的衣服,根本就无暇顾及她刚才撞到是什么人,被那个女子一吼才省得抬头看向来人。
对面被如澜撞到的女人一身绛红刻丝蝶纹软绸旗装,发髻上插着翡翠镶金簪子,配以珍珠璎坠,全身上下珠光宝气,此时正睁着一对狭长的丹凤眼狠狠地瞪着她。
“原来是你!”舒舒觉罗蓉玥冷哼一声,道:“我道是府里哪个奴才这么不懂规矩,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撑腰啊!”
“我不知道侧福晋您在前头的。”十四爷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进府的第二天她就见过。此刻听她言语中直指完颜汐若,乔如澜连忙辩解,为完颜开脱。
“你什么你?一个奴才,在主子面前也敢这么说话吗?看到主子也不知道行礼,你以为十四爷的贝子府是你家啊?”舒舒觉罗蓉玥身旁的婢女马上出声喝骂乔如澜,若不是那个女人半死不活的挡在那里,主子早就扶了正位。
“是,奴婢不知侧福晋在前头,失礼了。”如澜忙敛身向舒舒觉罗蓉玥行礼。
“哼!“舒舒觉罗玥蓉不悦地眯起眼睛,转身对她身边的婢女说:“真珠,把她带到咱们的院子,交给富嬷嬷好好调教,让她知道该如何跟主子说话。”
“是!”真珠走到如澜身边,一把扯起如澜的胳膊说:“快走!跟我去学规矩。”
“我、奴婢还要给完颜福晋送吃的呢。”如澜挣扎着不肯离开,她再不熟悉情况也看出这些人不是善茬。
“你主子那边我自然会派人去说。”舒舒觉罗蓉玥看向真珠,低喝道:“带走!”
真珠和另外一个婢女拽住如澜的胳膊,硬是把她拉扯着跟在舒舒觉罗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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