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尔尔挣扎着起了个大早,算准江一珩跑步的时间,去操场堵他。
人间四月天,跑道边那几棵高大的油桐树正值花期,一串串白色、紫色的铃铛挂满了枝桠,仲春的和风拂过,扬起簌簌轻响,也送来浓烈却不甜腻的香气。
春天的熏风里,人们卸下厚重的冬装,由内而外地觉得舒展起来,尔尔一早的心情,便也被这样的气泽感染,连带昨晚对江一珩的“怒火”都稍减了几分。
大清早的操场空荡荡的,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穿白色短袖的熟悉背影,正随意坐在单杠上喝水,长腿垂在那里一晃一晃,倒是悠闲,他的头顶上油桐花开得轰轰烈烈,一晚过去,落下来的“小铃铛”已经铺满了一地。
“喂!还给我!”尔尔气势汹汹地跑过去,朝他直直伸出手。
因为背光,有些看不清江一珩的脸。
“什么?”江一珩手一撑落地,抽过挂在单杠上的外套,随意擦着脸上的汗,目不斜视地往回走。
“什么什么啊,我的东西呢”,尔尔在他面前半米远的距离倒退着走,把手又往他眼前伸了伸。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唔”,江一珩似乎终于想起来了,他慢慢停下脚步皱了眉,“可能是昨天跑太快,回去以后就找不着了,那个,不好意思啊,好像丢了…”
“江一珩!”尔尔足足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双手叉腰瞪起眼睛不可思议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被吼的某人忍笑看着面前雄赳赳气昂昂,活像只小母鸡的女孩,状似无奈地摊手,目露真诚,“是真的,我错了!”
”你!说!什!么!“
江一珩目光闪烁地摸了摸鼻子,弯腰把脑袋凑过去,”不然,你打我吧!反正信是真没了“
“……”
尔尔很想坚持生气下去,好叫江一珩知道厉害,可是,当他状似无辜地问出”那晚上我们还继续练么?“,她就可耻地怂了……
有求于人,能怎么办呢,她也很绝望啊!
只能咬牙切齿,敢怒而不敢言:”练,当然要练!”
“哦“,江一珩抬手揉了把她毛茸茸的脑袋,继续往前走,”放心,我一定教会你“
“那信里都写了些什么啊?”尔尔理着被拨乱的流海,追上去问,
“还没来得及看呢”
“真的?”
“千真万确,骗你就让我以后再也考不了第一”
”切,自大狂,那你得补偿我!这样吧,把你前几天收到的那些给我看看“
”扔了 “
”那以后的我要看!“
”看什么看,我都懒得看“
”喂!“
”好吧,给你看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