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有节自由活动课,男生们大多打球去了,教室里人不多。
期中考在即,尔尔忙着临时抱佛脚,收了心在位置上背化学方程式,没去参加女生的操场八卦会。
8班10来个女生,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从喜欢的明星、电视剧到某某男生、某某女生的绯闻事件,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聊,遇到班里男生打球,也会评头论足一番,提得最多的大概就是盛淮。这算得上是紧张学习之余难得的放松时刻。
不过最近尔尔自己成了话题中心,不去也罢,叶薇薇说要做她的耳线,就这样把她撂在了教室里,明明就是自己想去玩嘛。
尔尔耐着性子默写着方程式,怎么觉得最近记性变差了呢。
教室的门被推开,她没抬头,直到辫子被一只带着热力的手拉了两下,她赶忙避开那只作乱的手,皱眉抬头,果然是盛淮!
他应该是刚从球场上下来,浑身热气腾腾的。
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哪怕这么邋遢的样子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尔尔做出嫌弃的样子,挪得离他远些,“脏死了你!拿开!”
“呵,我洗过手了!”盛淮笑得张扬,一屁股在她前面的位置坐下来,开了瓶易拉罐递过来。
尔尔正好有点渴了,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来喝了两口。
毕竟饭都请他吃过两次了,喝他个饮料算什么。
“对了,问你件事?”尔尔突然想起江一珩中午的话来。
盛淮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说。
“你和江一珩,你们俩,以前认识?”
盛淮似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不认识。”
“你讨厌他?”
对面的人扯了个漫不经心的笑,“你觉得呢?我记得第一次见面似乎还是我帮你们解的围吧?你们四中的人都这么恩将仇报?还有你,说说看,刚开学那会儿为什么怕我?”
“额……”尔尔不知道怎么接好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这人要不要这么敏锐。
“切,想也知道,肯定说我不是好人,让你离我远一点,是不是?”
“没有啦……”尔尔一脸尴尬,无言以对。
“那你怎么想的?”
对面的人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的,这就是盛淮的一个好处了,喜怒都写在脸上,总是简单又直接,不像江一珩——
尔尔又想到了江一珩,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总像背负了很多东西,情绪藏得深,有时候相处,难免自己就会带上点小心翼翼,怕他生气,怕他难过,因为他难过了也什么都不说。
而自己呢又不是细心的人,所以偶尔也会觉得有点累。
尔尔心里的这些话如果被十班的人听见,大概会集体反驳她,他们班长,明明是那么开朗随和的人!
“喂,发什么呆!”盛淮一个响指打断了尔尔的走神,且突然变得郑重其事起来,“你不觉得,有种被控制的感觉吗?”
“什么?”尔尔不解
“江一珩啊,你不觉得他在控制你吗?”
“……”尔尔疑惑地望向他。
“即便是爸妈,都不会干涉你在学校交什么朋友吧,他又是谁?你不觉得管太宽了吗?这不是控制是什么,你这么大个人,还没有自己的判断和主见吗?”
这一长串的话让尔尔愣在了当场,她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盛淮没再逼迫她,撤下刚才的一本正经,又换回了那种无所谓的样子。
他两口喝空手里的饮料,趁尔尔没反应过来,又扯了下她的辫子:“真不知道你干嘛那么听他的,自己想想吧~”
径自回座位穿衣服去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高一年级的第一次统考如期而至。
教室里的课桌被拉开距离,桌上原本大家堆得满满的课本习题也都被勒令清理,肃穆的考试氛围立马营造出来了。
下午考数学,草草吃完中饭,尔尔就回教室里坐着了,正集中精力,逐一翻看笔记上每单元的重点公式,希望一会儿思路能快一些。
数学考试一向时间比较紧张,临场发挥显得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