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躺在床上,赤裸着上身。
江小琛将银针在烛火上烤一番之后开始给陈二狗施针。
很快,陈二狗的身上被扎的像个刺猬一样,他的额头慢慢的渗出汗水。
江小琛有条不紊的给陈二狗施针。
“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江小琛随口问着。
陈二狗长出了一口气,“除了我还能有谁?”
“我的意思是...”
江小琛还没有问完,就听着陈二狗说,“我的家人都不在了,至于为什么不结婚,我这破落身子,不想耽误别人,就这样过,也挺好,我也习惯了。”
“不好意思,我...我只是想找个话题,跟你闲聊几句。”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他们的确不在了,这是事实,我不过就是一个光棍儿,所以,我家里才这么干净,要不然,该被人说成懒汉了。”他自嘲的说了一句。
“是巷子口那个小瘪三把你带到这里的吧。”陈二狗微微闭上眼睛。
“是的。”
“就知道是那个混小子,除了他,别人也不敢...”
“我的脾气古怪,这片上都是有名的,除了他,谁敢给你领过来,哼!”
“他们为什么怕你?”江小琛好奇,这个陈二狗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啊?
“怕?的确是怕,更多的是怕摊上事儿,我年轻的时候犯过事儿,进去几年,我身上的毛病也是那时候落下的,出来的时候,我的家人已经不在了,大概是嫌弃有我一个这样的家人觉得丢人吧!”
“可是他们却忘了,我进去,也是因为家人,哼,什么狗屁亲情!我陈二狗不需要任何感情,也不需要任何人在身边。”
“大家怕跟我粘上关心,都假装不认识我,就这样。”
陈二狗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双眼有些茫然的看着房顶。
江小琛并没有打断他的沉思,而是静静的坐在一旁,陪伴,有时候不需要言语。
......
一个时辰过后,江小琛慢慢的收针。
当他把所有的银针收起之后,没过几分钟的空,陈二狗猛地翻身,吐出了一口血水。
他剧烈的猛咳,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尤其是地上触目惊心的红色。
陈二狗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太轻信江小琛了,果真还是草率了啊!
终于缓和下来之后,江小琛倒来一杯水,顺便将痰盂拿了过来,“漱漱口吧,至于地上的血迹,你得自己收拾了。”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害我?”
江小琛噗嗤一笑,他淡定的坐在椅子上,“陈二狗,别那么着急就下定论啊,中医本来效果就慢,为了让你觉得有效果,我还是特意给你加大了穴位的刺激呢。”
“难道你,没有感觉?”
陈二狗传来一口气,“好像胸口不那么闷了。”
“那就对了,将这些淤堵的污秽吐出来,身子自然就舒服了,虽然你的身体可能不会彻底去根儿,但是按着我给你的药调理好了,只要保养得当,别着凉,就能跟正常人一样。”
陈二狗果然觉得自己的呼吸前所未有的痛快。
这么多年压在胸口的一块石头,像是突然没有了似的。
“药方我写给你,不知道我的医术能不能入你的眼。”
“当然,比那些骗人的医院强太多了。”陈二狗顿了顿,说,“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跟你掖着藏着,你买的那个铜像,我是从孟家人手中得来的,整个上京的人几乎都知道孟家已然倒台,他们变卖财产实属正常,至于他们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找我送货,肯定不是正规渠道。”
“我说你惹不起,是因为,孟家残余的势力现在被唐家收在麾下,唐家为了安抚,绝对会保下孟家的。”
江小琛疑惑的看着陈二狗,他竟然知道这么多?怎么看,都不是普通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