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脚步,随着怪老头儿院里探出院墙的枇杷枝上的枇杷果一天天黄透而近了。
陈一墨在墙根下拾起自然掉落的几颗枇杷,吹了吹灰,装进自己提的塑料袋里,前去敲门。
“你这臭丫头!怎么又来了!”十分嫌弃的苍老的声音后,门开了,门内杵着吹胡子瞪眼的怪老头儿,还有那只如今见了她就摇尾巴的大黑。
她笑眯眯的,把塑料袋里的骨头倒出来,摸摸大黑的头,“大黑,来吃。”
今天中午家里吃的是猪大骨炖海带,吃完后她收拾收拾出来扔垃圾,骨头正好给大黑当零食吃。
大黑显然已经被她投喂惯了,大脑袋在她掌心里蹭蹭,欢实地啃骨头去了。
怪老头儿哼了一声,“真没出息!几根骨头就收买了!老头我平时没给你吃饱?”
大黑冲着他汪汪两声,好像在说:难道你不是在等小囡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门口杵半小时了!
陈一墨已经开始熟练地收拾打扫了,一边还笑嘻嘻地说着,“今天来晚了,等了一会儿河生哥,河生哥期末考试没考好,天天的被他爸关在家里,今天想不到法子偷跑出来了。”
怪老头儿还是冷哼,“谁稀罕你们来?闹得人头疼!”
陈一墨笑笑不说话,埋头捡枇杷去了。
自从在怪老头儿这吃了一回核桃云片糕,又得了一回奶糖,她便时不时会来这里,不请自来,帮着老头儿扫扫地,做做饭,或者补补破衣服,当然,针脚是如何被嫌弃就不提了。
如果有时间,她还会陪老头儿一起吃,不为别的,就为那一晚她回首时见到的灯光下老头儿望着他们离开的一幕,就为那一幕里,始终为他们留着的那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