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这个东西是陆总让人送过来的。”
陆荀蹙眉，狭长的眼眸危险地眯起，视线直直地落在那助理身上，几乎是让他抬不起头来，可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着。
“是关于何佩妮和湘慧的事情。”
正在前面走的叶素听到这话，脚步微微顿了顿。
其实助理的声音已经是很小声了，但是却没想到叶素还是听见了。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僵硬。
陆荀没有接过文件，只是大步地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掐着她，十指相扣，“先去看看孩子吧。”
叶素侧目，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那双眼眸里氤氲的情绪她看不懂，但是唯一感受都到了男人的温暖和炙热。
她不在说话，也没有挣扎开手。
病房里，小包子还在沉睡着，那张稚嫩的小脸微微有些偏白，像是笼罩着一层莹白色的光一样，细小的血管都一清二楚。
叶素靠在床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包子的脸庞，“乖，妈妈在这里。”
许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小包子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松开，嘴里无声地低喃着，“妈妈，我不要爸爸。”
“我不要。”
这话就像是一闪电雷鸣一样直直地劈在陆荀的身上，他没有想到小包子对自己这样的排斥，就连现在都说着这样的话。
叶素也没有想到，不过之前陆家办生日宴会的时候，小包子对陆荀就是排斥着。
她轻叹了一声，想要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最后都变成了静默无言。
窗外的阳光彻底地亮开了，秋末倒是很少有这样美好的天气了，斑驳的光影从窗户里穿透进来，形成了美好光晕。
可是有的人心底却是压抑着难受。
等到小包子昏昏沉沉醒过来，叶素喂了一些清粥之后，那紧张担忧的心才彻底地平复了下来。
目光落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他许是来得有些着急，身上还穿的还是休闲装，鬓间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可是依旧遮挡不住他浑身散发着攻击性十足的荷尔蒙。
“刚才小包子的话你不用记在心里。”孩子到底是太小了，不懂事而已。
陆荀却呆滞了几半垂着脸，薄凉的嘴唇勾着，像是在自嘲一样，“是吗？”如果当年他强势一点，或许他就可以陪着小包子出生的。
“是”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叶素不想要欺骗陆荀，小包子有自己的思想和情绪，所以她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陆荀却蓦然抬头，朝着她一步步走了过来，声音低沉沙哑，“那你告诉我，你又没有责怪过我？又或许是怨恨？”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就那样直直握着她的手腕，想要十指相扣，叶素却没有松手，只是他的手力道有些大，被他锋利的骨节烙得有些生疼。
“陆荀，别这样。”
她不想要两人吵架，他们好不容易才能相聚，她很珍惜。
可是陆荀却嘲讽一笑，高大的身躯笼罩了一大片阴影，“是不是被我说对了？”那话不是质问，而是肯定。
“我就知道，从我回来开始你就是这样，看着平静看着是在乎我的，可是却始终是不愿意和我交心，甚至是平静地一句撒娇埋冤都没有。”
“叶素，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
叶素的手腕处泛着大片的红色，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