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翻看下去,人在岚城能够叫出来喝酒的,都是宁峙念警校时和他熟识,现在也在警局任职的警察,更多的则是这一年多来到岚城认识的各路客户。
“他妈的,就没个和家族没关系的吗?”
想来想去,果然只有晁千神那个爱幸灾乐祸的死人脸和家族无关,还向来对家族嗤之以鼻。
虽然刚刚才和那兄妹俩分开,可一想到能和那个爱情细胞从大脑溢出,长到全身的家伙聊聊天,说不定能解开他缠成一团的思绪,任道是还是硬着头皮打电话给晁千神。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热闹:
“喂?千琳,你先暂停下。”
“小明可以的,手柄给他就行了。”
“不行,他把比利玩死怎么办?你肯定会耍赖。”
“我才没你那么赖皮呢!”
除了那个“喂”是对任道是说的以外,再就没什么有营养的内容了。
任道是不满地呼叫:“你好了没啊,能说话了吗?”
“你有事就说啊,我听着呢。”
就在瞬间,任道是一句话噎在喉咙里,终于没能说出来:“……算了,我也没什么事,你玩你的吧。”
放下手机,任道是呆坐在沙发上,愣了足有一分钟,突然笑了出来,穿上外套,出门了。
等任道是从酒吧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一点钟。
刚刚在酒吧里,他连着干掉十二杯龙舌兰,又和一个东北大哥踩着箱子共同喝完一箱啤酒,整个吧台连带调酒师都为他叫好。
“老子都,嗝,这么牛逼……还是没,嗝,小姑娘跟我走……”口中念念叨叨,任道是步履蹒跚地走着,“女人,哼,女人,到底喜欢什么……”
胃里的东西突然间汹涌而上,任道是忙扶着路边的路灯杆狂呕了一阵,前走几步,又是一阵狂吐,重复了三四遍,直到嘴里除了酸液再没什么,才停下来。
夜风很凉,吹得他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善哉!善哉!”任道是倚着胡同口的电线杆,半坐半蹲着,恍惚着极大声地念唱道:
“一切凡夫,有身无身,烦恼之身。何以故?烦恼身者,囊里脓血,障于道性。是故众生,不悟烦恼,有真道性。真道之性,不在内耶,不在外耶,不在中间。亦不有耶,亦不无耶,非色心耶,非自他耶……”
他这么念着念着,忽然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又带出哭腔,最后埋首掌中,痛哭起来。
哭声压得很低很低,就像周遭有人窥伺着他的丑态。
忽得一阵阴风骤起,任道是身边不远处的胡同中传来一声尖叫。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瞬间就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驱动互相使绊子的双腿,费力地跑到了胡同口。
只被路灯照亮一角的胡同中,一个人以野兽的姿态趴伏在另一个人身上正自撕咬,虽然只看得清剪影,其中凶险却已经显露无疑。
任道是摸向自己手上所戴的可以化成桃木剑的珠串,惊觉已经醉至如此的自己根本就无法动用道家忌讳污秽的法术。喜欢祟祟平安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祟祟平安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