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千琳赶到分局的时候,奚满月也刚好到了。
她没化妆也没打扮,整个人没了平日精干的样子,反倒多了些小女人的温柔。
“怎么回事?”奚满月急匆匆地问晁千琳。
晁千琳苦笑着回答:“听说我大哥打架斗殴。”
奚满月松了口气:“我接的电话说是老任打架斗殴。哎,他俩一起打架能出什么事,应该只是被抓现行了而已。”
到底出了什么事,在见到鼻青脸肿的任道是之后才清清楚楚。
原来,晁千神打架斗殴的对象,就是任道是。
“大哥,你怎么家暴大嫂啊?”晁千琳语气里除了责怪,还带了点儿笑意。
晁千神却冷着脸,连她的面子也不给,“哼”了一声,别开头去。
任道是瘫在椅子上,除了肿起老高睁不开的眼睛,他的身上也全是青紫,衣服划开了几道,连衣袖都被扯了下来。
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晁千琳收了调笑,凑到任道是身边认真地问:“老任,你没事吧?用不用去下医院?”
任道是似乎连发出声音都困难,摇了摇手,指了指奚满月,意思是让她帮自己疗伤就行。
毕竟听闻是“打架斗殴”,奚满月身上也带了自家的丹药,忙从包里掏出分类小药盒,给任道是喂了颗药丸。
晁千琳拉起晁千神,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气,难掩不满地说道:“大哥,无论如何也不该动手打人啊,快给老任道个歉吧。”
晁千神甩开她的手,瞪视着任道是:“他才该给我道歉!”
尽管任道是喘着粗气,似乎翻个白眼就要昏死过去,却还是气若游丝地坚持:“我才不道歉,我又没说错……”
“任道是,你不要太过分!”
如果不是晁千琳拉着,晁千神又要扑上去补几拳头。
一旁的民警正把资料表拿过来,见到这一幕赶紧呵斥:“这可是警察局,还敢动手?”
晁千神这等无法无天之徒哪会被他喝住,还是妹妹在胳膊上狠拧的一下才让他暂且平静了下来。
他发狠地捋了下西服两襟,又瞪了任道是一眼,才签了表,跟着晁千琳离开。
回家路上,无论晁千琳怎么询问,他都冷着脸一言不发。
晁千琳也不愿自讨没趣,便也不理他。
下了出租车,晁千神脚步居然有些虚浮,似乎酒劲儿这时才涌上来。
也不知道他之前到底喝了多少酒,走出电梯的时候,他连说话都不太流畅了:“千琳,约会,开心吗?”
“开心。”
“那就好,我就怕,你不开心。”
晁千琳叹了口气,把他扶到沙发上,打发白明回房间睡觉,自己去给他烧茶水。
“你过来。”晁千神突然叫住她,连连招手。
晁千琳有些警戒地坐在他对面,这种一方酒后的局面让她隐隐不安,却又不愿去想为什么脑子里出现不该出现的担忧。
她觉得还是主动说些正事为妙,便问道:“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我今天,上午被叫去,开坛驱邪,驱邪驱得不太好,那老太婆的儿子,真是白痴,居然叫我穿道服……”
他一开口,晁千琳就强忍着笑。
难得能见到不是“死人脸”的晁千神,他居然还啰啰嗦嗦地发着牢骚:
“道服那么丑,为什么要我一个灵辖,穿道服,宽袍大袖的,真不知道他们,打架的时候,会不会把自己绊倒……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