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钩月真的感觉很糟糕。
但凡与心上人相关的事物,就会让人茶饭不思,一刻难停地思念对方,少年时期的恋爱最是如此。
她根本就不敢回到自己住了快一个月的客房,那一室旖旎衬着一室寂寞,几乎要从门缝里溢出来。
她只能做些尽量普通的事来让自己分心,她也明白自己必须给她喘息的机会,否则恨留得越深,她就越无力回天。
若是晁千琳真的连看她一眼都会厌恶,那她真的可能会被自己的心魔彻底吞了。
可是,展开地理课本,那人清甜入脾的声音就似乎在耳边响起:
“你不是知道我没上过学吗?”
【知道,我当然知道,你的事我都知道。】
奚钩月对晁千琳从纯粹的嫉妒演变至今,唯一不变的就是对晁千琳的关注程度高到异常。
她利用奚成必二女儿身份查到的晁千琳的相关内容,和任道是卷宗中对晁千琳的挖掘程度都难较高下。
【这个傻瓜,居然设了那么多闹钟,还真的以为听到铃声就会清醒吗?】
奚钩月支着脑袋,故意扩散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幻术引子,尽力感受她的所有感触。
突然间,奚钩月的灵觉中闪过一丝异样。
那种发自内心的阴寒像是来自地狱深处,无比陌生又无比熟悉。
就像她在还没记忆的娘胎之中,就感受到过的世钰的绝望和杀意。
“她有危险?”
前番纠结和决心只一瞬就被奚钩月割舍,她当即出门,直奔着晁家而去。
晁千琳正坐在床上,抱着书发呆。她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找到什么对魅惑幻术的破解之法。
事实上,她的精力根本就集中不起来,明明觉得自己头脑是清醒的,可书上的文字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流入脑海。
此时此刻也是如此,别说是之前危及生命的寒意,饶是奚钩月站在阳台,叫了她两声,她还没有反应。
奚钩月都不知道自己的幻术已经能影响她到这个程度,仅仅是两人靠近彼此,就让她开始失魂。
“千琳?”
奚钩月索性走到晁千琳面前,伸手抽走了她手上的书。
“钩……钩月?”晁千琳惊讶地看着她,忽然戒备地绷直了身体,向床中间退了些许。
奚钩月只觉说不出的受伤。
她为她可能受到的危险而来,她却觉得危险的是她。
晁千琳仰头看着她,只以为她又要控制自己做些什么,却不明白她的意图。
她的心思在这样近的距离,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奚钩月的脑中。
冲动的叛逆期少女觉得自尊受到了挑衅,根本顾不上去探寻刚刚那种寒意到底从何而来,直接欺身压住了“不识好歹”的心上人。
又是相同的亲吻和触碰,晁千琳陷在幻术之中,被她提着线摆布,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奚钩月都知道自己病的不清,下午才理智地做出决定只隔了这么一会儿就两次辗转,现在,她只冲动地想要晁千琳认清自己的主宰地位。
她根本就不在意那个潜在的危险,她只不过需要这个正当理由,让她不顾一切琐碎的理智过来找她。
【反正让她把这段时间忘记就好了。】
奚钩月这么想着,晁千琳就变得越发呆滞了起来。
【你还真是不幸啊,说不定你身边除了那个死掉的晁昭,没一个人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