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来的……?”晁千琳不解,愣愣地和他对视,忽然脸现绯红。
因为她需要的生活圈里包含着他,所以这个以她为中心构建的空间便拉扯了他——
刚才,晁千神正和蓝晶交涉,忽然听到了许久未闻,却让人想哭的呼唤。
那是听力没有完全恢复时,她音调怪异的“大哥”,不带一分质疑和迷茫,只有纯粹的希求和信赖。
晁千神能感觉到声音中超越纹盒的空间指引,忙问蓝晶:“方舟重组之后,你还能随意进出吗?”
“重组相当于回到最容易进出的原始状态,应该比之前那样要简单。”
“走,去找千琳。”
蓝晶没有多问,把手中那个半透明的立方体悬空处之,双手诡异地在其上切了一刀,其中的小圆球就疯狂地跳动起来。
晁千神把自己的手放在立方体上,感应着晁千琳呼喊传来的方向,二人身形一闪,已经到达目的地。
蓝晶只看到满身伤痕的晁千琳穿着件难掩身段的T恤,跪坐在地上,身边还丢着一只断手。
可是在被召进她个人世界的晁千神眼中,访缘寺的山门、前殿和春光都如晁千琳心中所想。
他不知该感动还是感伤。
原来在她心中,这时的这里才是她最安心的地方。
虽然每天都被困在洞天,一个人在寒石床上受罪,但她心中一直有着听力和视力复原,早晚师傅会送饭,哥哥放假会回来的希望。生活在希望中,就比仿佛被众星捧月,其实一无所有的今天要美好得多。
晁千神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顶。
那一年,他推开山门,感觉到寺中异样的冷峻,下意识冲到洞天,正见到酒醉的晁昭揪着晁千琳的头发,砸碎了酒瓶要往她脖颈上扎。
这件事吓得晁千琳掉了魂,被叫回三魂后,她还是痴痴愣愣地发了三天呆,恢复正常后把这整件事都忘记了,只是再也不许别人随便碰她的头顶。
晁千神没有追问过晁昭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却已经清楚其中缘由,只是依旧怨师傅剥夺了这个他最常用的动作。
难得面前这是十三岁的她,被摸了头顶,反而顺从地依进他怀里,就像真正的当年那般。
晁千神苦笑以对她直呼大名的恐慌和暴躁:“我这不是来了吗?”
或许他真的出现反倒唤醒了她的理智,打破了原本舒适的假象,空间中朝气勃勃的幻象一一散去,晁千琳狼狈的真身和黑色的小空间一起展露无遗。
晁千神把她放下来,强迫自己像个真正的兄长,保持了刻意的距离。
昨夜之后,他的心彻底死了。
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