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道是心满意足地端着碗坐在办公桌上,看着事务所当前诡异的配置——晁千琳、奚钩月、蓝晶、卫语信,忽然感叹:“上一次在事务所吃火锅还只有我、千琳和阿神。”
蓝晶干笑一声,横了这人一眼。
任道是提起晁千神的频率高到有些刻意,他总感觉这人又捡起了老本行,专职挑拨离间。
【因为自己被家族排挤,报复社会吗?】
任道是冲他挑挑眉。
如果说曾经的晁千神和奚钩月因为追求和经历相似,互相理解的最到位,此刻的蓝晶和任道是也是一样。
蓝晶猜的不错,任道是就是有意刺激晁千琳,为了那个他最好奇的问题,也为了把这杆枪拿在自己手上,击退对他前后夹击的强敌。
到现在,他手上的实验资料都没有交给任何人,而是被他当成了重返家族核心的人质,小心保管。
早在征讨之前,任世间和整个任家对他的冷遇就已经让任道是心态崩溃了。
他这样无法通过“爱”着的人、事、物获得满足感的人,能获得的精神满足就只有承担责任、完成任务的成就感。二十几年来支撑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全是身为任家人的骄傲和克制,任世间却因为他混不在意的雏子身份连这一点快乐都剥夺了。
发现这一点后,任道是无所适从。
他一直在向天命讨要为自己搏命的理由,任世间给的逼迫勉强算得上,于是,他用老办法继续摸索。
没了最简明的晁千神,他只能抓紧晁千琳这个他核心追求的关键,看她同样被外界和自我孤立时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化学反应,那边的晁千神又会如何反应。
观察人类,这种和白阳一样的兴味,就算再寡淡无味,也总比仅仅想着如何活下去要好上一点。
晁千琳等人都没有追问任家内部的情况,毕竟从任道是之前的反应已经可以看出,任家在排挤任道是,就像另三家排挤任家一样。
他们想从任道是手上拿到齐升逸的核心资料,任道是的反应却激烈到连对方的手机都要扔出去,估计他们内部已经争吵过了。
难怪他会觉得自己身边危险,需要晁千琳回去。
这伙儿不普通的人都像再普通不过的日常状态一般,吃吃喝喝、说笑扯皮,渐渐反倒让任道是不安起来。
他又从办公桌挤回桌边,凑到晁千琳身边:“千琳,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干嘛,在这儿说就行了吧。”晁千琳不给面子地明知故问。
“我想给你看个东西。”任道是浮夸地挤挤眼睛。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要给晁千琳看什么,却没一个人有反应,奚钩月甚至有意给蓝晶夹了块猪脑,堵住他的嘴。
晁千琳叹了口气:“就不能吃完饭再说吗?”
她跟着他走进他房间里的小隔间,不禁苦笑:“看来你欠我那七万五还得再加点儿利息啊。”
任道是把满坑满谷的法器和成捆的符纸扔到一边,清出把足够晁千琳坐下的椅子,缩到伸不开腿的电脑椅上盘腿坐下,打开电脑。
电脑桌面比房间凌乱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层层叠叠的文件夹把壁纸上的蔡依林挡得只剩张脸。
他找了半天,总算打开个名称编号极长的文件,其中密密匝匝的数字和英文字母编码让晁千琳不明所以。
他又打开了一个旁边的txt文档,小箭头划过简洁的一排排中文:“这是我这半个月来总结齐升逸实验过的项目相关内容,也用能确定的表里世界事件大致对应了一下。”
晁千琳认真地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语句。
硬件相关:
脑内活动(走马灯)可视设备——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