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店家!”胖墩墩的家伙一阵可嗓子的嚷。
那头散衣乱的老板娘,慌慌张张的从一间幽暗房间里“吱嘎”的一声,推开半扇门,探出身来。
依稀似让人搅了好事,而有些不悦的道,“谁呀,大呼小叫吓人捣怪的,干啥呢?”
随之将滑下来,露出半个白净的膀子的衣衫,向上抻了抻,愣愣的瞅着闯进来的这几个不速之客。
“谁?竟如此大胆,敢跑到这里撒野不成?”随着一声呼喝,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袒胸露背,提着裤子,打那门里挤了出来。
一双凶恶的眼睛,不住的上下打量着众人,“什么事?干什么的?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那胖墩墩的家伙,不屑的瞅了瞅那虚张声势咋咋呼呼的壮汉。
“干什么的?你这是干什么的?到这来能干什么??你这不是客店吗?这里还能干什么??”胖墩墩的家伙气恼的一阵嚷嚷道。
那壮汉被胖墩墩的家伙一连串的质问,问得没话了。两眼翻了翻,本来想发作,可是又抓不上理来。心里暗暗道,其实这事还是自己作贼心虚所致,谁让自己他妈的好这口呢?!
再加上胖墩墩的家伙,那逼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将他给镇住了。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人家是正常住店的,自己看来真的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哎呦,哎呦!客官住店呢!快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这就给几位安排一下!”
老板娘一边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道着歉,一边胳膊肘向后使劲的一搡,嘴里骂道:“死鬼,你老实在屋里呆着不行吗?关你什么事?不要搅了老娘的生意……!”
“哎呦!哎呦!!”老板娘这么使劲的一拐,正好鬼拐在那壮汉的软肋处 疼得他不停的嚎叫着,“你他娘的怎么那么狠?不会轻点啊!”
“好了,你快些走吧,别在这儿纠缠了,当心我当家的回来要了你的狗命,脑袋掉了,可比这疼多了!”
那老板娘转过身子,扭动着肥胖腰身和滚圆的屁股,将他向里面使劲的推搡回去。嫌他在这丢人现眼的!
“你家那死鬼,他兜里的钱不输光,他是不知道回来的,我还不了解他?等下半夜吧!”
那壮汉被老板娘当众搡了一顿,这心底老大的不得劲个,极为不满的嘟嘟囔囔道。
“你好吗?整天的是吃喝嫖赌抽,坑绷拐骗偷,你哪样不是占全了!”
老板娘骂够,扭回身,一脸笑意的紧盯着众人,道:“哎呦,众位爷,别见笑,这是我兄弟,一天不学好,我看着就来气!赶紧的上楼吧,我给大家安排一个洁净的房间,保管众位爷今天夜里能像到家一样,睡个好觉!”
大家无奈的相视一笑,心道你这是糊弄鬼呢?拿大家当弱智啊?还兄弟呢,兄弟能衣衫不整的在一个房间里鬼混呢?!
可他刚刚的一席话,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胖墩墩的家伙心下一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正合了自己意了。
当下大声喊着扭着肥大的屁股前面引路上楼的老板娘,道:“你这周围可有赌局吗?”
说着话,并不停的拍着自己的手嚷嚷着,“这真的是赌钱的爪子,改不了了,这三天不赌就痒的慌啊!”
“兄弟竟好这口?”那老板娘回转身来,满面笑容的望着那胖墩墩的家伙,“嘻嘻”笑着道。
那胖墩墩的家伙刚要回答她的话,只听得楼下一阵呼通呼通的响,原来是那壮汉听得了他的话,马上追撵出来,直喊:“兄弟,兄弟!有局,有局!随时随地可以喊来人的,想找几个就找几个,你放心,不过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这事还要撒什么谎?你尽管把人找来就行,但玩归玩,就是不许赖账,愿赌服输,明白吗?”
“当然,当然,这赌场无父子,这是规矩!”那壮汉见有局了,这眼睛都红了。
这石敬瑭等众人皆是一愣,这胖墩墩的兄弟今天是怎么了?真的的赌瘾范了?
可这样可不行啊!这本来就没有多少钱了,这家伙再一旦赌输了,那众人下一步可是只能住露天地了,再哪有钱住店啊!
可壮汉这时候比什么时候都爽快,一声胡哨,人已蹦跳着窜出大门。
大家知道他这是组织人去了,不仅摇了摇头,心道,你这胖墩墩的家伙,能这么大的瘾头,这点时间都克制不住?!
但大家又不便于说什么,因为这两天的花销,都是那姑娘变卖家里的东西的钱。
所以大家自觉得张不开着嘴,这也不是花你的钱,你有什么权利去管人家。
现下只有一个人有着这个权利,也就是那姑娘。
大家偷眼相瞅,见她竟在那独自想着心思,根本没有听到这胖墩墩的家伙在说些什么。
大家知道她这还没有从丧失爹爹的悲痛中拔出来,均不仅也跟着心里一样的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