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儿来的？”沈迟问。
“叫青花给做的。”姜婉宁老实道。
“不是，你怎么知道能用的上这玩意儿？”沈迟疑惑的是这个。
“兵马司主要职之一便是梳理街道沟渠，这会儿是夏季，雨水多发季节，沟渠堵塞是常事儿，这么热的天，发生堵塞之后，肯定会沤出难闻的味道来。”姜婉宁解释。
所以这算是高瞻远瞩？沈迟心里对姜婉宁有点儿佩服。
“那怎么整？”沈迟问。
“等黄柘他们来啊，这种事儿他们每年都要处理，经验丰富的很。”姜婉宁从善如流地说，“来的可真慢，虽说咱们是坐着马车来的，可在城里，马车又跑不起来，可以说咱们也是走着来的。”
马车四条腿，人就两条腿，这能比吗？
等了约莫有一刻钟的功夫，黄柘才带着人气喘吁吁的赶来。
看姜婉宁脸上蒙着东西，黄柘心中十分鄙视，就这样还想在兵马司混？
他刚想出言讽刺几句，就听姜婉宁开口，“你们怎么什么防护都没采取？沟渠馊味儿挺大的，天儿这么热，闻多了容易昏头涨脑，还怎么清理？”
“咱们不比副指挥使金贵，哪儿需要做什么防护？昏头涨脑是不可避免的。到了那时候，自然是停下歇息，或者改日再继续。”黄柘说的理所当然。
“沟渠堵塞，应该用最短的时间清理出来。不然的话，在这一片儿的住户，都要受这馊味儿的困扰。停下或者改日，这相当于把你们忍受馊味儿的时间拉长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姜婉宁皱眉道。
“副指挥使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捂着口鼻，想必也是知道这馊味儿有多难闻，顶着这馊味儿，铁打的人能在这种闷热的天气里一直干活吗？你这是只管自个儿舒服，不管兄弟们的死活？”黄柘讽刺道，“你能狠心不管，我却不能！”
“明明短时间能做完的活计，拖拖拉拉的，就是对兄弟们好了？一个时辰能干完的，非要两个时辰，甚至两天三天，这就是你所谓的管兄弟们的死活？而且，你只管衙门的兄弟们，这里的住户呢？”姜婉宁沉下脸问。
“每年都是这样，大家也都能理解。”黄柘觉得没什么问题。
活儿没干，衙门的人先吵起来了，闻讯而来的里长为难的看着两人。帽儿胡同这片儿，每年到了这时候沟渠都会堵塞，上报到西城兵马司之后，会有衙役带人过来疏通，一般是要个三五天才能搞定的。若是运气不好，这期间又降雨，时间还得延长。这么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里长还是比较倾向于黄柘，再一个，都是衙门里的人，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也不敢逼啊。
这新来的副指挥使，里长觉的也不敢得罪，只得不停给两人作揖，希望两人不要继续争执下去。
“副指挥使若是非要逞能一意孤行，那我们哥几个也不好挡着副指挥使一片为百姓着想的心，这事儿就交给副指挥使，相信副指挥使能很快就把堵塞的沟渠清理出来。”黄柘意味深长的说。
姜婉宁看了眼黄柘，“你以为你激将两句，我就会冲动拦下这事儿？你想多了。刚才，我是跟你分辨。现在呢，我是命令你，今天之内，要把堵塞的地方都清理出来。若是做不到，该有什么惩罚，你这个兵马司的老人想必心里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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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