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的话说完,有那么一瞬寂静。没等沈迟再说什么,陆琳琅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抽泣起来,“侯爷,妾不知哪里得罪了世子夫人,叫她使出这样的手段来污蔑妾身。”
沈康面上晦涩莫名,看看车夫,看看沈迟,再看看陆琳琅。刚才车夫眼神躲闪的去看琳琅他就知道不好了,所以叫沈平拿下那车夫,结果被沈大拿下了。如果沈平快一点儿,死无对证,这件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现在……
沈迟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沈康看在眼里,知道这事儿不能轻易了结。
“这车夫为了点儿银子就作出这种攀咬主子的行为,不能轻饶。”沈康沉声道,“你放心,我会重重处罚,然后把人赶出侯府。”
“父亲,重点不在车夫攀咬主子,而是有人威逼利诱他去做。您这次处理了车夫,还有下一个车夫或者府里做事儿的别的人。所以重点在于您对作出威逼利诱的举动的人是什么态度。”沈迟淡淡开口,“您说呢?”
沈康沉默。
陆琳琅身边的嬷嬷往前走了一步,朝着沈迟福了福身子,“世子夫人,您这话就不对了,这车夫两回的说辞不一样,您的意思是他受了咱们的指使污蔑您。可这会儿,咱们也觉的委屈,咱们还以为这车夫是跟您串通好了往我们夫人身上泼脏水呢。”
这嬷嬷说话不紧不慢,脸上丝毫不见慌乱,可见,这是笃定了这件事儿栽不到陆琳琅头上。
“人在做天在看,我为了自证清白,敢用自己的性命发誓。琳琅夫人也可以用同样的法子啊!如果没有做,老天爷自然不会应了誓言。不知道琳琅夫人敢不敢呢?”沈迟笑笑。
陆琳琅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世子夫人,你,你怎么能这么狠毒?我如今有孕在身,行万般小心,生怕有一点点的闪失。你居然逼着我发誓,我,我……”
陆琳琅捂着脸哭的呜呜咽咽,同时不忘剖白,“我知道我不应该进府的,就算进府了也不应该怀孕,我不应该对夫人的地位为产生威胁,我更不应该生个孩子跟世子分家产。当初再遇侯爷的时候,我就应该躲得远远的,而不应该因为情不自禁控制不住。都是我的错,侯爷,你送琳琅走吧,琳琅走了,府里就太平了。”
娇娇弱弱小白花上线,一句情不自禁把沈康心里的不满都驱散了。琳琅心里一直有他,再次遇见的时候,琳琅也确实恪守妇道,再三躲避,是他一次一次找到她,她挣扎过,痛苦过,最后因为爱不顾一切跟了他。
所以,这一切怎么能怪到琳琅头上呢?再说了,也确实如琳琅身边的嬷嬷所说,是与不是都是车夫说的,阿迟媳妇也拿不出什么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事儿就是琳琅做的。再说了,琳琅做这样的事儿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阿迟媳妇,这件事儿是本候武断了,轻易听信了这贱奴的挑唆,让你受委屈了。”沈康清了清嗓子说,“好歹你自证了清白,让本候没有铸成大错。本候在这儿给你赔不是!至于这贱奴说的是琳琅身边的嬷嬷指使的,他拿不出证据来,本候也不好随意处置人。左右你也没什么事儿,这件事就这么打住吧。没有证据,本候谁也不能偏信,一直掰扯下去,也分不出个对错来。”
“如果儿媳没有自证,这会儿已经被沉塘了。儿媳的一条命,父亲就这么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吗?沈平去世安院拿人的时候大张旗鼓,府里这会儿应该传遍了,儿媳以后还如何在府里立足?”沈迟悲怆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