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宁不做声。
李父轻咳了两声,“沈大人体谅体谅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容易。”
“若不是体谅你,李大人以为我会不跟指挥使说出心中的这些疑问?”姜婉宁斜睨了李父一眼。
“沈大人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李父一副感激的模样。
姜婉宁这才不经意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慈幼院背后的人,李大人可熟悉?”
李父这下是真真切切的变了脸色,一脸防备,“沈大人是什么意思?”
姜婉宁意味深长的看着李父,“有些事儿,李大人觉的我能查到,别人能不能查到?毕竟,陛下追查废王的下落已久。若是陛下知道李大人跟废王关系密切,会不会牵连李氏一族?”
姜婉宁话音未落,李父就欺身上前,直取姜婉宁咽喉,竟是下了杀手。
姜婉宁堪堪躲过,“我一直以为,李大人手无缚鸡之力,倒是我看走眼了,李大人这是深藏不露啊。这一手,比锦衣卫也不差了。”
李父不吭声,一击不中,一击又跟上。
“君子动口不动手,李大人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这么莽撞,就不怕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误会?毕竟,我外祖父,我舅舅,跟废王都交好。他们二人,更是因为对废王的维护,被嘉和帝当成眼中钉。”姜婉宁气定神闲的说。
李父收手,“沈大人的功夫也出乎我的意料,能轻松躲开我的攻击不说,气息也很稳。”
“没办法,胆小,惜命,功夫好点儿,关键时刻活着的几率就大。”姜婉宁平静的说。
“你查到什么了?”李父问。
“也没什么,就知道,慈幼院是废王资助的。还知道,慈幼院的孩子们,除了学习各种生活技能之外,还要学很多额外的本事,根据每个人的天赋着重培养。这些人成年之后,都没有留在陇西。”姜婉宁很淡定。
“太子爷对我李氏一族有恩,我也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场所给安王。”李父道,“族里的人都不知道,只道慈幼院是江南富商行善积德,因为慈幼院并不接受捐助。”
“李大人不要紧张,我虽然奉命追查废王的下落。可陛下追查了多少年都没追查到,我又怎么可能轻易追查到?我跟李大人说这些,就是提醒李大人注意。毕竟,我能查到的,保不齐,陛下也会查的到。到时候,陛下可不会认为在陇西的地界上,李大人一无所知。”姜婉宁道。
李父看着姜婉宁,似是在判断她到底是什么态度。
“我不想陛下得逞。当然,我也不想名不正言不顺的去造反。”姜婉宁平静的道,“相信废王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当年陛下登基是废太子希望的。”
“沈大人的意思是……”李父试探着问。
姜婉宁没有回答,“有些累了,该回去歇着了。”
什么废太子对李氏一族有恩,只不过是场面话。废王能在陇西培养自己的势力,需要很大的便利。李父跟废王肯定是达成了什么约定,是以,废王才能不显山不显水的借着慈幼院培养得用的人。姜婉宁看了,几乎每年都有几十上百的人从慈幼院离开。
废王能在陇西通过慈幼院隐藏自己,在别处肯定也能。
由此推断,废王可不是需要谈家护着的小可怜。
这一点是姜婉宁很反感,这些是她无意间得知的,她与谈时景见过几次,旁敲侧击试探过,谈时景并不知道。
出了李府,姜婉宁慢悠悠的在城里闲逛,这家看看,那家看看,还买了不少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儿,她大大方方的,说是要带回去给夫人。最终,累了,进了一处茶楼。
一壶茶喝了一半的时候,有小二进雅间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