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长平候夫人浑身哆嗦,“你说,你怎么才能饶了他们,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都照做。”
“母亲果然是上了年纪,脑子不好使了,上一回,母亲也是这么说的,说只要我放过他们,母亲就安安分分的,结果,您安分了吗?还是母亲打量着我是个良善的?不忍心对他们下手?”姬蘅冷哼。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姬蘅,你再给我个机会。”老长平候夫人痛哭流涕,“是我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
“再给你个机会?也不是不可以,端看母亲能不能消了我心里这口气了。”姬蘅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
老长平侯夫人扬起手来,一下一下抽着自己的耳光。
姬蘅冷眼看着,不多会儿,那张叫他厌恶的脸就面目全非了,肿胀青紫,有血水顺着嘴角流下。
“既然母亲这般的诚心,儿子也不好太过苛责,就依着母亲的意思,儿子不跟二哥他们计较。只是,堂堂长平候府的主子也不好一直待在外头,叫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容不下兄弟姐妹呢。”姬蘅道。
“唔,唔费笑擦嫩飞来。(我,我会叫他们回来。)”老长平候夫人口齿不清的说。
“正好这几天儿子歇息,不如就由儿子亲自接二哥他们回来吧。”姬蘅提议道。
老长平候夫人不敢不从,乖乖说了他们藏身的地方。
如姬蘅所料,离京是离京了,可并没有离京太远,去的是百里外的一个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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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说母亲得手了没有?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这破地方,蚊虫这么多,就连吃的东西都这么匮乏,再待下去,我要疯了!”姬凤满脸烦躁。
“阿凤,你这性子得收敛着一些,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能从姬蘅手里夺了长平候府来?”姬正倒是淡定的很,他想的很明白,这会儿受点儿委屈是为了以后更多的荣华富贵,忍一忍就过去了。
“是呀阿凤,二哥说的对。”姬成跟着道,“母亲做事儿向来妥帖,咱们只管安心等着就行。这地方是破了点儿,可咱们住的这地方已经是村子里最好的房子了,吃的也是这些贱民一辈子都舍不得吃的。你就知足吧!”
姬成换了个姿势仰着,旁边有个脸色略黑,模样却十分俊俏的小姑娘战战兢兢的给他打着蒲扇。
里屋传来高亢的咒骂,“姬正,你们想死没人拦着,别拉上我们娘仨!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整天惦记着侯府的爵位,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文不成武不就的,这爵位落你身上,你保得住吗?如今长平侯府为何无人敢冒犯?你还真当这爵位有多震慑人吗?我呸,分明都是三弟的功劳!”
姬凤撇撇嘴,“二哥,不是做妹妹的埋汰你,谁家老爷们你这个怂样?二嫂这都骑到你脖子上屙屎撒尿了,你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