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蘅开口，姬正跟姬凤两个只得一五一十说了姬成做的那些事儿。姬蘅在这儿，他们可不敢添油加醋。
“不过是个乡下丫头，何至于就闹到官府？给点儿银子就打发了！再或者，把人纳进府里就是了！”老长平候夫人皱着眉头说道。
她探究的看着姬蘅，怀疑是姬蘅使坏。
“母亲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朝律例规定，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姬蘅不冷不淡的说，“怎的，四弟这身份比皇子还金贵？是能用点儿银子打发了，可那得苦主不追究。如今，人家苦主一心要追究四弟！”
老长平候夫人自然不相信，她想问姬正跟姬凤两个‘实话’，可两人看都不看她。她又何尝不知，定是姬蘅吓唬他们了。也是她这回失手，若不然，又哪里会有这些事儿？
“阿衡啊！”老长平候夫人抹了一把眼泪，“你四弟年纪小，又被我和你父亲惯坏了，是以他才做出那样的事儿来，我知道，是他的不对，可总要给他改过的机会是吧？”
姬蘅从善如流，“母亲说的对。”
“那你打个招呼，把人放回来？挨板子是他自作自受，这做苦役，就算了吧！盐场那地方活计累，你四弟从小就没吃过苦，扛不住。”老长平候夫人道。
“母亲，儿子是朝廷命官，可不能做出违背我朝律例的事儿。再说了，服苦役更能叫四弟印象深刻，以后安安分分的不惹事儿。”姬蘅道，“母亲，老话都说了，慈母多败儿。为了四弟好，您得狠下心来。”
姬蘅油盐不进，气的老长平候夫人心肝儿俱疼。
“阿成这事儿传出去，对咱们侯府的名声不好。你如今还未娶亲，要是叫人知道你有这么个弟弟……”老长平候夫人道。
姬蘅恍然，“母亲要是不说，儿子还真想不到这一点儿上。既然母亲忧心咱们侯府的名声，那就这样办吧，把四弟逐出家门。我记得父亲在世时候说过，哪个要是做了败坏侯府名声的事儿，他定会把人逐出家门。这样子，四弟如何，就不关咱们侯府的事儿了。”
老长平候夫人嘴皮子哆哆嗦嗦的，“姬蘅，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母亲这是什么话！怎么是儿子狠心？是母亲您担心侯府的名声！刚才那话，也是父亲那会儿说的。儿子不过是记性好，特意说给母亲听的。”姬蘅不赞同。
“你少给我扯皮，你就说吧，这事儿你管不管？”老长平候夫人气急败坏的道。
姬蘅笑，他把大拇指上的扳指摘下来又戴上去，反复多次之后才开口，“母亲说呢？人是我带到京兆府的，母亲说我管不管？如今京兆府那边儿是按着律例判的，母亲觉的，若是我去打个招呼，四弟的遭遇会好还是坏？”
老长平候夫人一脸颓色，姬蘅就是个狼崽子，她说这么多，平白叫他看了笑话。老四那里……老长平候夫人抬头看二儿子跟小女儿，看他们那怂样，姬蘅回来之前指不定怎么吓唬他们了，靠他们也是没用的。
老四那边儿，还得她自己想法子。
“母亲，先不说四弟的事儿。咱们说说您对儿子动手的事儿吧！”姬蘅话锋一转，“二哥小妹还有四弟可是异口同声说了，他们从来没想着跟儿子作对，也从来没有奢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这一切，可都是母亲逼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