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浪鼓一摇,小桃子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走了。
青花顺势抱过小桃子,带她到一边儿玩儿。
“刚才外祖父院里差人送了点心过去,说是杜世叔送的。对了,昨儿个杜世叔还给了小桃子一沓子银票,足足有两千两,媳妇有点儿拿不准,所以想问问娘,这银子是拿着还是……”姜婉宁道。
这事儿谈氏并不知道,只不过她了解杜明申的为人,这银票已经给出去了,断然没有再收回的道理。这人做事儿还是一点儿章法都没有,哪儿有直接塞一堆银票的。
“他既然给了,你就收着。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以后他免不了跟咱们常来常往,他孤身一人,有什么事儿,咱们多想着点儿就成。”谈氏想了想说道。
姜婉宁故作惊讶,“杜世叔这个年纪还没成家?不应该啊!人长的不赖,官职也还算可以,瞧着也是个好的,怎么能还没成家?难不成有什么隐疾?娘,师父在咱们府上,不若叫师父给他瞧瞧?要是有什么隐疾,也好对症下药,赶紧治好。这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日子,多可怜人啊。”
谈氏总觉得姜婉宁话里有话,可看她表情真诚,是真的为杜明申担心,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瞧着也不像有隐疾的模样啊,这种事儿咱们也不好开口啊。”谈氏道,“我觉着就是你想多了。你要是觉得他怪可怜的,就帮忙留意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姑娘家?”
“娘,这不太好吧,媳妇是晚辈,哪儿有晚辈给长辈张罗终身大事的?杜世叔是外祖父的徒弟,跟娘一个辈分,媳妇觉得,这事儿娘出面更合适。”姜婉宁道。
“回头有合适的,我多看着点儿。”谈氏神色自然的接话。
姜婉宁心里为杜明申叹气,看这样子,他这追妻路漫漫啊。
“也不知道阿迟现在走到哪儿了?”谈氏转移了话题,语气里充满了担忧,“他之前也没办过差事儿,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也不知道那董天赐会不会暗地里使坏害阿迟!”
“算时间,应该还在半路上。娘,您放心,夫君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他心里有数,再说了,有锦衣卫同行,那些可都是他的同僚。”姜婉宁安慰谈氏,“等到了地方安顿下来,他会给咱们写信的。再说了,我舅舅也回去了,林家在苏州也是有点儿势力的,舅舅也会护着夫君的。”
谈氏点头,“希望那臭小子争气点儿。”
正在休息的沈迟鼻子发痒,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董天赐鄙夷看了沈迟一眼,语气嘲讽,“沈大人身子骨这么弱还逞强做什么?剿匪可不是玩闹的事儿,匪徒凶恶,一不小心,沈大人残了死了的,后悔都来不及了。”
沈迟瞥了一眼董天赐,“身子骨再弱你比你家弟弟强,好歹我还能恣意纵马,你弟弟怕是没这机会吧?再说了,谁说打喷嚏就一定是身子骨弱?难不成董大人没听过?家中有人惦念,才会打喷嚏。董大人真可怜,连个惦记的人都没有。我跟董大人就不一样了,我夫人,我女儿,还有我娘,多的是人惦记我!”
董天赐气的脸都扭曲了,“沈大人一个男人居然还这么伶牙俐齿。”
他弟弟因为跟沈迟起了冲突,断了腿,虽然好好养着了,可到底不如没有断过的时候,剧烈运动,他的腿就会疼,这都怪沈迟,他不仅没有悔改之心,现如今还幸灾乐祸。
“多谢董大人夸奖。”沈迟笑眯眯的接话。
董天赐冷哼了一声,如今他不好动手,等到了剿匪的时候,他定要为弟弟报仇,也叫沈迟尝尝断了腿的滋味儿,他弄断弟弟一条腿,这些年也该收点儿利息了,他会弄断他两条腿的。
在董天赐眼里,沈迟这个锦衣卫副指挥使是走门路得来的,一个纨绔,能有什么本事?收拾他,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又过了七八天,一行人总算是到了苏州了。
董天赐说直接点兵去剿匪,沈迟却说赶路太辛苦,要休息休息。
董天赐是协助沈迟的,所以,这事儿是沈迟说了算。他气的都要冒烟了,却也没有法子,只能在心里暗暗给沈迟记上一笔,回京以后再参他。
林家舅舅接应沈迟,还给锦衣卫送来了犒赏,锦衣卫的一众人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