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伯……”段轻烟哽咽。
“你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还哭起来了?你要是不舍得为难,那,那就不为难,你看你这……你别哭啊!”林老爷子急了。
“不哭,不哭。我高兴,就是高兴的。”段轻烟道。
高兴林老爷子的态度,这算是对她跟对段家的认可跟尊重。
“林世伯,我跟阿远说的入赘,就是想看看他为了我能做到哪一步!毕竟,我不想他是因为心中愧疚而作出要娶我的决定来。段家只需要一个继承香火的,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最先出生的那一个。”段轻烟道,“并不需要阿远入赘,段家有一个上门女婿了。”
“段氏的族人不会同意的。”林老爷子道,“你嫁给阿远,在他们看来,你就是林家的人了,会损害他们的利益。”
“他们相信我,我继续打理段家的生意,他们不相信我,我便不做段家这个当家的。”段轻烟轻声道。
“段家是你父亲的心血。”林老爷子道。
“这些年我做的够多了,而且,我父亲临去的愿望并非是我把段家的产业做的多大,而是希望我幸福。在我眼里跟心里,阿远跟孩子就是我的幸福。”段轻烟道。
“林家给的聘礼,段家尽可留下。”林老爷子想了想道,“你可与段家族老们签订契约,暂时打理段家的生意,待孩子能够独挡一面的时候,再把段家的产业交给孩子。至于林家的生意,只要段家的生意有需要,林家都可以配合可以让步。”
段轻烟感激的看着林老爷子,她要嫁到林家,到时候势必要有很多牵扯,林老爷子是他父辈的人,在苏州城有威望,他出面,比较有震慑力。而且,林老爷子刚才说的,对段家百利而无一害。她怕的就是有些不知足的人,借着她要嫁人挑事儿捞好处。
林老爷子又跟段轻烟合计了下怎么给林行远点儿苦头吃,之后才眉开眼笑的走了。
林行远觉的他胜利在望了,只要加把劲儿,就能哄好了。结果,突然就见不到人了。他垂头丧气,“爹,你倒是给想个办法啊!”
“女人心海底针,你娘去了那么多年了,我也没再接触过女人。我怎么知道?而且,我听阿宁说,这怀孕的女人脾气都会变得古怪。轻烟还怀了两个,那肯定就更古怪了。”
林行远唉声叹气。
林老爷子拍拍林行远的肩膀,“反正你是要入赘的,那就跟嫁人没啥两样。人家姑娘家都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手女红能给家里人缝制衣裳。要不然,你学学?说不得就能哄得轻烟开心了?”
“上得厅堂?爹,我这模样还算不得上得厅堂吗?下得厨房,我这点心做的也不赖了吧。至于饭菜,也是能做熟的。虽说味道还差点儿,可下厨,需要天赋的,天赋不够,就需要勤学苦练,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熟练掌握的。女红,爹,我一个大男人……”
“你大男人怎么了?前朝苏州第一才子,可是靠浆洗缝补攒银子读书的,后来才有了文臣第一的成就。人家不是大男人吗?就算一开始有人笑话他,可最后笑的绝对不是笑话他的人,而是他。你呢,做针线,是为了哄媳妇。这可比人家轻松容易多了!除了府里的人知道,谁还会知道?”林老爷子道。
林行远转念一想,也对啊,他就算做针线,也不是大张旗鼓的做。
“成,那我试试。”林行远道。
“加油,爹看好你。”林老爷子重重拍了拍林行远肩膀。
于是林行远开始苦逼的琢磨怎么做针线,小小的一根针,它就是不听使唤,他想往这儿戳,戳到的却是另一边儿,他想缝的平平整整,最后却是皱皱巴巴。最让林行远难以忍受的是手指不停的被戳到,十指连心,那滋味儿酸爽的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