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的二老太爷面色青一阵白一阵,跟着他来的几个族人虽没有直接质问二老太爷,可看向二老太爷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那可是三千两啊!不是三百两三十两!
说好了带他们来谋更大的好处,现在好处没谋到,先知道了段如松花了那么多属于他们的银子。
“轻烟!”二老太爷色厉内荏,“咱们如今说的是你不守妇道一事儿,你别把话引到如松身上。当时都说了,如松是被人哄骗了。赌坊那是些什么人,如松没经历事儿,被哄骗也不是他的错,错的是赌坊的那些人!”
段氏的族人听了一琢磨,确实也是,那地方的人没什么好玩意儿,哄骗个读书人,轻而易举的事儿。
“若不是他自己去的那地方,赌坊的人还能强行绑了他吗?再说了,跟他一块儿去的段家的子弟好几个,为什么他们就没像段如松一样,输了三千两银子?”段轻烟不紧不慢的说。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别人没有二老太爷这样的长辈。还不是别人家的长辈不敢说以后整个段家都是你的,你随便取用。
这样的话,没少传到段轻烟耳朵里。一方面是段二太爷的试探,一方面是真的有段氏的族人想要段轻烟跟二老太爷闹翻。毕竟,闹翻了,他们才更有机会。
没一回段轻烟听了都会一笑置之。
在别的段氏族人眼里,段轻烟被二老太爷拿捏的死死的。
在二老太爷眼里,段轻烟是个女人家,还不是要倚仗跟她家里最亲的他们一脉?
她有几分能耐,打理着就打理着,等到何时的时候,段家的产业,还是要归他们这一脉所有的。
是啊,段家也算是苏州城内有头有脸的人家,若不是段如松自己跑去,赌坊的人哪里敢绑人?所以说,还是段如松的责任,他霍霍了他们的银子。
“各位叔伯,这件事儿瞒着你们,是轻烟不对。可二太爷爷是长辈,他的话,轻烟不能不听。”段轻烟叹气,一脸无奈跟愧疚,“轻烟想好了,愿意从自己的私房里拿出来三千两银子给大伙儿分一分。”
段家几个族人听了之后,眼里满是喜意。
“轻烟啊,大伯问你,如送还有没有什么……”年纪略长的那人问,大概是没想到用什么词儿,停顿了下才继续,“还有什么账目?”
段轻烟咬咬嘴唇,又看看二老太爷,一副顾忌二老太爷的模样。
“轻烟,你只管实话实说,你二太爷爷最是公平的人了,他肯定也不愿意瞒着大家伙儿。之前肯定是族里事情多,你二太爷爷把这些事儿忘记了。今儿个你就劳累劳累,给我们说一说。”
二老太爷厉声呵斥,“你别忘了咱们来是干什么的,你这节外生枝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