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你……大姑……”
江毅房间,江北辰喂爷爷喝过药之后,原本准备离开,江毅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而听到‘大姑’两个字,江北辰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大姑江芹,早年嫁给一个诗人,住在西郊一座小镇。
后来诗人走了,留下孤儿寡母。
当年父亲病重,江北辰也曾求到大姑的门前,但是大姑并没有借钱给自己。
虽然他知道大姑也不容易,但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
“别……别怨你大姑……都怪……我!”江毅眼睛红了,浑浊的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当年若不是他卧病在床,或许二子也不会走的这么早。
这些年,即便是在病床上,江毅也都一直陷入自责当中。
“二少爷,老爷这些年,除了最挂念您之外,便就惦记着大小姐,这些年大小姐带着两个孩子在小镇上开了一家超市,过得也挺不容易的!”旁边的福伯也忍不住叹了一声。
江北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爷爷,您放心吧,明天我就去看望大姑!”
其实对于江芹,江北辰心里并没有多么怨恨。
如今爷爷提起来,自己当然要去看望一下。
爷俩唠了一会儿,江毅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江北辰知道,这是药力在经络里发挥作用了,连忙将江毅的手腕抓在手上,将自己的功力输送过去。
这样能够更快的打碎血栓,疏通经络,不出意外的话,爷爷要不了多久即可下地走路了!
“二公子,不然休息休息,吃过饭再走吧!您可是很久没陪老爷一起吃饭了!”
一刻钟后,江北辰渐渐收功,福伯见他满头大汗,忍不住担忧地说了一句。
江北辰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确是有些疲惫,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有劳福伯了!”
福伯引着江北辰来到一处小院,虽然很久没住人了,但却收拾的异常干净。
这是江北辰小时候和父亲住的院子,没想到还有人在打理。
“福伯,这院子是你在收拾?”
“这不想着,二公子有一天早晚会回来的,就定期过来收拾收拾!”福伯笑了笑。
“只怕是二公子如今已经看不上这个小院了!”
福伯心中暗叹一声,眼中似有欣慰之色。
不说别的,单单江北辰这手医术,在外头也足以拥有一番广阔天地了。
而此刻江北辰将宽大的手掌抵在院子中央的老槐树上,眼神却是微微颤抖。
即便他今日纵横天下,这个院落在他眼中依然是永恒的归巢。
江家,是他的根啊!
咳咳!
走进屋里,关上门,江北辰便立刻开始盘坐起来。
为爷爷运功治病,虽然消耗不是很大,奈何体内的伤势又有起伏的迹象,连忙开始双手结印运功疗伤。
而此时另一头,江轩辕兴冲冲地来到了江天明书房。
“爸,他回到小院了!”
在江毅的房间,自然没法动手,谁想到这小子出来之后,竟然也没走,还跑到小院去了!
“爸,要不要我现在找人动手?”江轩辕冷笑着问道。
“别急!”江天明摇了摇头,眼神闪烁道:“你这个堂弟从小便鬼机灵的很,这次敢有恃无恐的回来,未必不是有所依仗!”
不知为什么,江天明觉得江北辰这次回来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特别上次回来之后表现出的那种淡然的姿态,令他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爸,您是不是想多了,他一个退伍兵能有什么依仗?”江轩辕嗤之以鼻,在他眼里,即便江北辰结交了袁正南,也不过是因为走了狗屎运而已,本质上依旧是个废物。
“这样,你让海波海涛先去试探试探吧,以防万一!”江轩辕想了半天,忽然开口道。
海波海涛是二姑和三姑家的两个表弟,两家人如今也住在江家老宅,整天阿谀奉承江天明,成了江家的寄生虫。
“爸,有必要这么谨慎吗?”江轩辕不屑地撇了撇嘴。
“小心使得万年船,毕竟当了几年兵,身手绝对不会差的,而且凡事不得找个由头?”江天明忽然冷笑一声。
“海波不是喜欢车吗?拿这件事做做文章!这群吃白饭的狗,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出出力了!”江天明若有深意地开口道。
江轩辕瞬间领会了意思,连忙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傍晚,江北辰长长吐了口气,将身体的郁浊吐了出来。
调息一个下午,身子感觉轻松了很多,刚准备下坐。
而就在这时,嘭的一声。
房门竟然被人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