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儿、谢儿,你们两个自负经天纬地之才,此刻便是你们兄弟展示自己平生所学之时,好生与存中贤侄学着些。别伤了张家的名声。”
张执、张谢起身称是。在两位兄长背后,一位面容清秀、身姿卓约的妙龄少女,用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这位号称大周奇才的俊朗青年,面色一红,低下头去。
沈括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个十四、五岁的韶龄少女,他向两位张家公子拱手还礼,笑吟吟地约好商议制造水力车机事宜的时间。
待到十月间,在沈括的支持下,淮南一地建起水力机车逾三百座,兴建各式作坊近百家,无论是水利农桑,还是纺织磨坊,都极大地改变着这边广袤的田野。张执、张谢兄弟也因此获得了巨额的财富,与沈括更加亲密无两,甚至连他们的三妹张宛娘,也成了沈家的常客,与柳氏亲如姐妹。
秋粮征收完毕,整个淮南路比往前多征收了三十万石粮食,棉布匹二十万匹,丝绸十万匹,官家大喜,加封张蒭银青光禄大夫,赏内库银一百两,锦锻十匹。
沈括也收到了三千贯分红,虽然远远少于将转塘车机卖至淮南的收益,但造福淮南百姓,张家可以调用的力量明显要强于自己。与其与淮南官场争利,倒不如让利于张家,让张家把水力车机做大。一台五丈水力车机成本十五贯,在江南东、西两路往往卖到五十贯。这里的成本是由转塘庄园的熟手匠人,通过标准化流程生产的成本,如果是手工仿造单台,成本不会低于三十五贯,如果是批量仿制,就算沈家不出面,内侍省织造司可不会轻易罢休。就算是淮南路转运使司衙门大量制造水力车机时,内侍省织造司还专门行文进行制止,倒让沈括有些无语,这场官司打到官家那里,最后不了了之。
十月中旬一日,扬州提点刑狱衙门照例接收了一批来自京城的流犯。依大周律制,需逐一甄别,充实到衙役或直接发配为军户。在这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流犯带到堂上后,其中一个已被两道深入脸骨的刀疤破相的流犯惊喜道,“沈老爷,是我啊,我是王林!”
沈括闻言大惊,忙定眼一看,果然是京城好友王寅的老仆王林,沈括心情激荡,摒退左右,带到后堂细细问来。
“沈老爷!祸事了!”一入后堂,王林便跪倒在地,哭诉道。
“莫急,王林,你且细细道来。“沈括心中有不详的预感。
“我家老爷被强盗灭家了!”王林不甘心地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儿?”沈括心中一痛,他记得四月离京之时,王寅还专门登府拜访,王寅是他在京城遇到为数不多有创见的商人,原本以为王寅会成为一代巨富的,没想到,世事难预料,不到半年,便阴阳相隔。
“今年五月,我陪老爷一家回湖洲老家省亲,没曾想在经过二龙山时,被山中大王拦住,老爷散尽财产,那贼人还是不许,只管寻我家老爷性命,小人拼命上去挡了数刀,被一脚踢进河流昏死过去,待醒转,回去一探,”王林哇哇哭了起来,一张破了相的脸显得分外狰狞。“老爷、夫人已被砍死,护院家丁死了三个,其余人等不知道是逃了还是被贼人擒了,英娘小娘子也不知所踪。“
“小人立即去报官,官差来了后,反而把小人抓了起来,说小人通匪,说二龙山根本就没有什么山贼,那些山贼必是怕走露风声,冒称二龙山名号。小人千求万拜,才请了官差埋了老爷,立了碑记,通知湖州王家来收尸迁坟。小人被扭送至开封府衙,历经拷打,最后也没有找到丝毫通匪的证据,在秋放之时,便被流到了扬州。”
“那王家的产业呢?!”
“王家绝户,被收做官产发卖了,买家多是以前的竞争对手。”
“有没有可能是竞争对手雇凶干的?!”
“老爷一辈子没做过缺德的事,对其它开染房的也没有以势相迫。况且,最近几年,老爷专做官家生意,许多份额早已让了出来。这杀人绝户之事,非十恶不赦之人不能为,商人不会有这样的胆量。”
“待回到京城,再做计较,总之不能让你家老爷白死。”
王林千恩万谢地磕头,因有这层关系,便给王林报了个病亡,以流民沈林的名字在沈家入户为奴。王林虽然破相,相貌凶狠,但毕竟是故人之仆、又忠心护主,值得为他寻个出路。更换户籍,毕竟是作假,为防他人算计,写了一封书信遣沈林回京城寻沈四去了。喜欢重生大宋征服史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重生大宋征服史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