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扬起手臂,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巴掌将史寨主击飞,撞在聚义厅东墙之上。
史寨主狼狈地爬了起来,左边脸庞之上已留下五道深深的掌痕。史寨主的公子原本站在史寨主身后含笑注视着父亲在这里逞威风,如今见沈方一言不合便直接动手,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武功精湛的父亲打的倒退了几步,连同身后的靠背坐椅也被打散了架,他张大了嘴,充满恐惧地望着这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少年。
史寨主又惊又怒,指着沈方破口大骂道,“你个小杂~”
话还没说完,沈方便闪到面前,又是一个巴掌打了上去。这次整个聚义厅的目光都聚集在沈方和史寨主身上,他们见沈方虽然动作并不是很快,但史寨主却象是根本没有躲开的意思,杵在那里等着挨打。史寨主却有苦说不出来,身前这个少年,看似动作不快,却封死了自己所有躲避的方向,而且那少年来到身前,自己便象遇到了猛虎一般,心惊胆寒,居然无法移动寸步,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又打了一个耳光。
沈方见史寨主右边脸庞同样留下五道掌痕,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两边对称才好看一些。他伸脚踩在史寨主的脖颈之上,史寨主还要挣扎,沈方厉声喝道,“再动一脚踩死你!”
史寨主何时受过此种奇耻大辱,但他理智尚存,不敢再动分毫,只是不住地求饶,“少侠饶命!”
沈方感受到身后多了两股强大的气息,虽然不到补元境界,但在普通江湖人中也属于顶尖的高手,知道这青龙山终于来了主事之人。
青龙山山大王南霸天鼓着掌走了过来,身旁跟着一个穿苗疆服饰的高大汉子,身后跟着一群青龙山的头目、喽罗。
“少侠好身手!”南霸天笑道,“少侠不必动怒,快请上座。”
沈方松开脚,扭过身,笑呵呵地向南霸天走了过来。正在这时,史寨主从后面爬了起来,恼羞成怒间,便只想出口恶气,他拔出身旁面如死灰,张着嘴一动不动的儿子身侧的胯刀,便朝沈方劈来。沈方正准备动手,只感到有一股阴深的气流越过自己,直接钻入史寨主的身体,史寨主“呃呃”两声,绝了气息。
沈方这才认真地打量起南霸天旁边的这位苗疆男子,他举手之间杀了一个人,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若不是他感觉敏锐,甚至都无法注意到此苗疆男子的杀人手段。
“爹!你怎么了?!”史公子回过神来,跪在地上检查史寨主的心跳、气息,哪里还能摸得着。史寨主的眼角、鼻孔、耳朵、嘴巴都有污臭的黑血流出。史公子见史寨主突然倒地,七窍流血,死得不明不白,虽然不知道是谁人下手,但肯定和眼前这个青风寨的少年脱不干系。他颤抖着捡起史寨主手中的钢刀,站起身来想上前与沈方拼命,但又不愿去送死,正在两难之间,听到南霸天说道,“史寨主气急攻心,意外身亡,快将史寨主收殓好,护送史少寨主下山。”
底下几个头目便领着喽罗们前来办差。史公子如何能接受,他壮着胆子哭喊道,“大王,我爹爹一向对青龙山恭敬万分,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南霸天皱着眉头摆摆手,头目们便将史公子连同史寨主的尸首抬了出去。
整个青龙山张灯结彩,挂满红绸,但却在聚义厅出了人命,对南霸天而言,怎么说也是晦气之事,便南霸天似科毫不在意,只是说笑着便要将沈方请到主桌。
“青风寨可不只我一个人来!”沈方也没有客气,直接提起条件。
“好说!来,给孙寨主加把椅子。”
南霸天本来没有准备这么早露面,可是大厅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得不出来,他看到聚义厅内人已几乎到齐,只不过因为出了人命,众人人心惶惶,生怕惹怒了自己,便哈哈笑了起来。“各位兄弟,请就坐。我等造反之人,过的是刀尖舔血的生活,哪一天能不见血。今日南某邀请诸位前来有两桩要事,一桩是参加南某的纳妾庆典,另一桩则是召开英雄大会。”
“这英雄大会,刀枪无眼,难免会流血,甚至有人丧命,但只要有本事,今后便是宣州地界的武林盟主,将代表宣州参加江南武林大会。”
前来参加南霸天婚礼庆典的各山寨寨主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顿时便议论纷纷起来,有的面露喜色,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暗中忧虑。
南霸天见一席话引起了轩然大波,也不在意,只顾招呼沈方,“少年尊姓大名?”
“我叫沈方。”
“孙寨主的三个儿子我都见过,武艺稀松平常,少侠武艺如此之高,却为何屈身青风寨?不如来青龙山与我等一起快活,可好?!”
“承大当家的情,只是小子生在宁国,长在芜湖,与孙寨主有几分香火情谊,却不愿离开青风寨。”
沈方一口宁国口音的方言出来,南霸天提防之心顿减,“原来是我宁国的少年英雄!只是沈兄弟的武艺由何人所授?”
“宣州的一名武师在小子年幼时传授,名字记不清了,小子日夜习练,这才小有所成。”
“难得,难得。”南霸天应付了两句,这时青龙山管事在他耳边低声两句。“田兄,吉时已到,你陪沈兄弟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南兄请便,这沈兄弟少年英雄,我正好可以亲近亲近。”田姓苗疆男子干笑了两声,目送南霸天出了前厅。
“沈兄弟,在下田懋,乃是黔州人士。”田懋一边说笑着,一边将手拍在沈方的肩膀之上。
沈方又感受到一股阴寒之力顺着田懋的手便向自己的身体袭来,他微一运内力,小心护住周身。“田大哥,你这是蛊毒之术吗?!”
田懋吓了一跳,惊叫道,“你说什么?!”他没有收住声音,一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连忙压低声音道,“蛊毒之术是何?田某乃是第一次听说。”
“我有一好友,精通蛊毒之术,故知道你刚才毒杀史寨主的手法和刚才拍我肩膀的手法都是在施放蛊毒。”
田懋惊疑不定,暗中掐诀,只见沈方没有丝毫变化,这才知道自己的蛊毒并没有施放成功。他虽然修练有武功,但蛊毒之术无往而不利,对武艺的修练便放了下来,没曾想,到了宁国这小地方,只露了两手便碰上了钉子,如何让他释怀。他阴沉道,“沈兄弟果然深藏不露,可是有什么奇宝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