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昌国公主乃是陛下最珍爱的公主,陛下能将公主下嫁给我,已是对我最大的封赏。”
柴勐笑了起来,“话虽如此,但朕也不能不赏。朕与你十分投缘,就赐你中书门下行走的差使,你也能时常与朕见面。”
这是明摆着将沈方往同平章事、参知政事培养的恩赐,王安石等人虽然不露声色,但是他们寒窗苦读,历经宦海沉浮才有今天的职位,可是沈方却能一步登天,让他们如何能心甘。
沈方却暗自叫苦,这是柴勐想要用官位将自己“软禁”起来的计策,若是自己困守在宫城之中,那么一切计划都白搭,除非他能狠下心来,将自己这个便宜岳丈大人给灭掉。他虽有心拒绝,但在此情形之下,又怎么可能,只好硬着头皮谢恩。
柴勐看到沈方吃瘪,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快感。他倒没有怀疑过沈方的忠诚,只是沈方年岁尚小,喜动不喜静。将他看在身边,自己心里也踏实许多,至于沈方会有什么其它想法,他丝毫不在意,想法是会变的,自己一国之尊以诚心对待,沈方岂能不肝胆相照?
柴勐的目光扫向那些战战兢兢的昆仑弟子,他们往日趾高气昂,眼里只有师祖、师尊,如今师祖、师尊毙命,他们就象失了父母的孤儿,无依无靠,一点风吹草动亦能让他们胆战心惊,刚才帮助禁军搜罗了纯元子等人的罪证,原以为即使得不到封赏,保命自然无虞,没曾想柴勐眨眼之间便将平时为他们服务的宦官杀掉,顺便还要兴起大狱,诛杀亲近昆仑派的大臣。四周荷枪实弹的禁军用枪管指着这些昆仑弟子,将他们团团围住,以防出现意外,若是此时柴勐发狠,真有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些昆仑弟子如何处置?沈方,你有什么章程。”
沈方笑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些人武艺高强,极难约束,留下来也是祸患,不如全部杀了,以免后顾之忧。”
于隆元听了沈方之言,眉心便是一皱,此时之人颇讲信义,沈方在不久前刚承诺在这些昆仑弟子中留下三分之二人的性命,如今这些人已配合禁军检举揭发了纯元子等人的谋反事实,若是再行屠戮之举,那便是言而无信。但当下之计还是以防范这些昆仑弟子临死发难为主,他挥了一下手臂,手下的殿前侍卫提起精神,采用三段击的标准姿式瞄准了那些脸色苍白的昆仑弟子。
柴勐犹豫了一下,正要下旨,忽听王安石急道,“陛下,万万不可!”
“石相有何高见?!”
“陛下,杀俘不祥,这些昆仑弟子并非从犯,对纯元子等人之罪行有知情不报之罪,罪不致死,依大周律,当流三千里。况且这些昆仑弟子自知有罪,能够悔改,并协助朝廷破此大案,功过相抵,望陛下明察。”
“沈方,你怎么看?!”
“石相老成谋国,自然应依石相所言,刚才倒是小子孟浪了。”沈方向王安石略一欠身,然后对柴勐说道,“不过这些人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小子建议杖责四十大板,然后分别派到禁军中效力,根据他们改过的程度再进行封赏。”
这些昆仑弟子乃是补元境界高手,四十大板对他们而言就象挠痒痒,就算不动用内力,也伤不了分毫。听到沈方此言,他们这颗心便放了下来,至于被流放之后,是为朝廷效命,还是干脆避居深山老林,远离朝廷纷争,那是以后之事,现在倒无需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