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轼松了口,黄庭坚及苏氏门人欣然同意前往昌国。沈冲见沈方只用了几个时辰便说动名满天下的苏黄等人,就算他早已习惯了沈方的惊人之举,仍然有一种眩晕感。苏轼、黄庭坚何许人也,那是整个大周建国以来的才胆,就这么加入了昌国沈家?!说什么昌国乃是昌国公主的封地,乃是皇家的私产,这些话只是说给官家听的,以大周官场之风气,他们今天下午在苏府的一言一行,很快便会传到官家的耳朵里,承认昌国是皇家的封地,官家听起来自然舒服许多。
可是,沈冲身为沈家长子,怎么可能对如今昌国沈氏的发展一无所知,只不过事关重大,他从未与外人提起罢了。别说连昌国公主也是沈家的儿媳妇,沈家在昌国已扎下根,根本不可能被皇家轻易得到;便是那台湾、吕宋、甚至太东洲,如今在沈氏父子看来,已成为沈家的私地,论地域之辽阔,物产之丰富,只怕整个大周都不如。
既然已决定前往昌国,苏轼便问了许多细节,沈方只说还需要过几个月,待他从延庆路回来之后,禀明官家,一起回昌国,这段时间也足够大家安顿家人,说服好友一同前往。当问到昌国可以接纳多少人时,沈方的话又让众人抓狂起来。
“化外之地虽然广阔,但也不能将小半个朝廷搬空,暂时只要几百人便够了,若人手还是不够,沈某只好建议官家开恩科,广招青年才俊补充进来。”
别人是削尖脑袋,意图科举得意,沈方倒好,直接便想新开一科,只为招募人才,若是官家听到沈方此等狂妄之言,只怕会一气之下,罢了他的驸马之位,毕竟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疯子。
到了晚饭时刻,苏轼便安便管家准备宴席,被沈方一把拦住,沈方坚持要由他请客代表昌国公主欢迎苏轼等人前往昌国。苏轼见沈方盛情难却,便没有坚持,让管家在附近的“八仙楼”三楼订了一个大包间。
一行人来到八仙楼后,沈方觉得似乎缺少什么,便说道,“子瞻兄,我怎么觉得少一个人。”
“宋国公吗?我已经派人去请了。”
“不是,我是说既然是昌国公主请客,昌国公主岂能不露面。”沈方笑道。
苏轼骇然道,“昌国公主金枝玉叶,岂能轻易微服出行,何况现在宫钥已下,难不成还要叩开宫门,如此一来,只怕要惊动官家。”
“哪有如此麻烦,昌国公主在延福宫也有居处,以往她微服出行之时,也曾深夜而归。”
“二弟,莫要惹起事端,别忘了,庆国公会随爹爹前来。”沈冲没有把话挑明,但沈方听出来他的告诫,庆国公是你这小子的老丈人,你当着庆国公的面把柴婧请来,这不是明摆着不给庆国公面子,小心庆国公收拾你。
“大哥,我自有分寸。”沈方不以为然道,然后打开三楼的窗户,一闪身消失在夜幕之中,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之人。
“克之,子矩平时也是这么高来高往吗?!”苏轼笑道。
沈冲摇了摇头,“子瞻兄,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苏轼瞪大眼睛,想问个究竟,沈冲却不再多言。
沈方到了八仙楼外面,穿梭于屋檐之上,便有些后悔。他也是闲着无事,才多此一举,后世到了晚上,和女朋友一起吃个夜宵乃是最平常一件的事情,但这是大周,虽然礼教束缚没有后世理学盛行之时那么严重,但是以柴婧千金之躯,如何肯与他胡闹,而且是他的一举一动,如今都在柴勐的掌握之中,难道让柴勐知道自己出入后宫如入无人之境吗?可是,不施展轻功飞入后宫,如今后宫已下钥,他又如何光明正大的进去。
可是沈方已经出了八仙楼,如今再飞回去,或走回去,面子上总有些不好看,犹豫间,沈方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一个人。
宋国公府,客房。
童贯带着十几个小宦官刚吃了晚饭,正在安顿涂抹舒筯活络的伤药,以便应付明天的艰苦训练,忽然听到沈方的声音,“童贯,你出来一下。”
“沈公子,你唤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