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笑意更浓,“齐王殿下,何需作此情状,沈某所作所为,你与官家都了如指掌,沈某可是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之人?”
齐王见沈方露出讥嘲之意,不禁大怒,“放肆!莫说你现在还不是附马,便是成了附马,也得叫我一声二哥,你这种无视长幼尊卑的习性迟早会惹下大祸,便是本王放过你,父皇也不会放过你。”柴濮原本有与沈方交好之意,他屈尊前来矾楼便是抱着息事宁人,用李师师换来沈方及柴婧支持的想法。可是,沈方若无其事,对自己没有丝毫畏惧之色的态度,刺痛了他身为皇子的自尊心,沈方此时的表现,与预想中沈方见到自己在矾楼堵住他之后感恩戴德、哭天抹地,发誓要对柴婧忠诚,感念齐王之恩的景象相去甚远。甚至有一种沈方居于上位者的错觉,不过是当朝权臣之子,未来的附马,便有如此大的架子,实在可气。
沈方象是拿住了柴濮的脾性,见柴濮动怒,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齐王殿下,身为皇子,你应该为官家分忧,主动请缨抗击异族入侵,你却来到矾楼,只为解决一个歌姬之事,若是让官家知道,又做何想?”
柴濮见沈方不仅没有畏惧的神色,反而指摘起自己的不是,不由地气道,“你懂什么?!你开口闭口,说什么为父皇分忧,与异族打仗,既然如此,你跑到矾楼来做甚?”
沈方象是有些慌乱,随口说道,“我来矾楼自然有要事。”
柴濮见沈方没有底气,更加确信沈方乃是强作镇静,其实已经心虚无比,想找个台阶下,既然刚才沈方狐假虎威之时没有顾念自己的面子,那么此时自己更不需要考虑他的感受,想到这里,柴濮冷笑道,“你能有什么要事,还不是寻花问柳?!”
沈方看上去有些恼羞成怒,扭过身去冲着李氏喊道,“师师姑娘呢,怎么还不出来!”
李氏见沈方吃憋,颇有些解气,此时见沈方冲着她发火,也不敢大意,眼光便瞟向沈方身后的柴濮。
柴濮笑骂道,“看我作甚,你把师师叫出来,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沈方还真敢把师师抢走不成?!”
李氏闻言,向柴濮施了一礼,转身向后院走去。
沈方扭过身来,冲柴濮抱拳道,“多谢齐王殿下。”
“你不要谢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齐王殿下,你请回吧,留下来也不好看。”沈方坦诚地说道。
柴濮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后意识到自己对沈方的忌惮,又咬着牙前进了一步,“你可不要乱来,王府侍卫都在外面候着,今日你休想将师师带走。”
“王爷多虑了,我今日可不会唐突佳人,毕竟也有皇家的脸面不是。”
柴濮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两人不再说话,默默地站着。他们两人不说话,大厅里面几十号人更不敢吱声,只有跟在沈方后面长相凶恶的大狗和那只刚驯化的苍鹰不时发出叫声。
一阵碎碎的脚步声传来,李氏领着李师师在几个丫鬟的陪同之下,从后堂款款而来。李师师几日不见,体容清减,不见了孩稚之气,经历了前几日的变故,李师师的气质有了微妙的变化。
李师师向柴濮行了一礼,犹豫了一下,同样向沈方行了一礼,然后躲在了李氏身后。
柴濮看到李师师的风姿,暗中称奇,这小姑娘还未长大成人,便有如此魅力,若再过几年,还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可惜如此佳人,只能献给父皇,无法收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