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塔尔已经完全归顺了，会这么轻松？”唐姒闲着没事儿，晃晃悠悠的就跑到傅子言的御书房来，刚巧白虞川也在。
白虞川点了点头，说道，“图塔尔归顺，是因为大公主，大公主并没有怀布鲁特酋长的孩子，所以借这机会，就偷偷溜回自己的地盘，说什么都不肯回去了。”
传来消息的人是和硕公主，应该与现实不会有任何出入。
那么如此一来……
“北南关内的前营大军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你们不用再去关外了。”
就在唐姒想到这一处时，傅子言便抢先一步说道。
不用再回到北南关，这绝对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儿，但不知为何，唐姒始终高兴不起来，眉头皱得更紧。
“二……二公主呢？”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昔日的豫亲王妃，可话到了嘴边，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
傅子言一愣。
白虞川与唐姒对视了片刻，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意思是说：人没了，图塔尔归顺归元王朝，二公主成为被献祭的一个，这就是不争的事实，与残酷的真相。
一整日，唐姒一句话都没说，就像是被抛弃的洋娃娃一样，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蜷缩在书房的软榻上。
白虞川和傅子言讨论完正事，傅子言很有先见之明，一早就找了个借口离开，屋子里就剩下这夫妻二人。
“姒儿，你在为二公主难过？”
“不应该吗？”
唐姒没有抬头，也没有去看站在软榻旁的白虞川，只是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又将头埋得够深，埋在膝盖间。
二公主被处以极刑，一刀一刀，把身上的肉割了下去，直到白骨森森，才彻底断气儿，那是什么感觉？
如今只是淡淡的想一想，都会觉得后背一阵凉意蹿了上来，或许无人知道，凌迟处死，究竟有多么惨无人寰。
“二公主的尸体呢，虽然已经不完整了，丢到哪里去了？”
白虞川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搂住唐姒在微微发抖的肩膀。
他以这样的方式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力量，知道唐姒心地善良，也正是因为她的心地善良，自己才会如此的喜欢，甚至已经到了无法自拔，完全疯魔的地步。
“阿川，能不能拜托你，找个人去替二公主收尸？”唐姒试探的问道，在他的怀里睁开眼，那双眼是炯炯有神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欠缺点什么。
“好。”
白虞川难得答应的如此爽快，唐姒却有一些惊讶。
他笑道，“人已经死了，没人在乎有没有人收尸！或许只有你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会因此影响到两国邦交。”
原来是无关紧要，才会欣然答应。
唐姒苦笑了两声，说不出此时的心情是好还是坏，或者用这种复杂的状态，才是最精准的体现。
“阿川，要是哪一天，我也变成了乱臣贼子，在我与归元王朝两个中间选一个，你会选择哪一个？”
突然问起没头没脑的话来，白虞川没有吭声，或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与归元王朝之间，该如何去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