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振新撰组的打刀还是没有说出口。
并不是因为话到临头他又不敢说了,而是他看见了远处茶室门口,那振向来以少女婚刀自居的太刀正用蟒蛇一般的阴冷目光盯着他们。
对方眼中的警告含着深深杀意,让他不自觉的把少女往身后一拉,并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对方的视线。
“阁下在那种地方做什么。”
最终还是第三方出了声才打断了他们沉默的対峙。
那人推了推单片眼镜,冷淡的眼神扫了扫,就锁定了一个方向。
和泉守的身后,那个正探头探脑的娇小身影。
“原来阿鲁基也在么?”巴形清了清嗓,略显僵硬的转过身后便再次出声“和泉守,小狐丸正在找你。你最好现在就和我去一次执务室。”
闻言,挡在十九身前的和泉守拾起地上的扫帚应了声,随后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十九,又深深看了眼沉默的膝丸,这才跟上了巴形的脚步消失在了那条长廊之中。
这?怎么走了?
唉?一句话都没有的就走了?
而且前面还莫名其妙的把她挡在身后是做什么,她都没办法和新同事打招呼了。
十九呆愣愣的眨了眨眼,随后看见了茶室门口静静站着的膝丸。
身边没有哥哥髭切的膝丸,还是第一次见。
慢吞吞的走回去,十九笑着和对方打了招呼。
然而对方的金色竖瞳又恢复成了初次见面时的样子,满含强烈且浓郁的某种情绪。
那种被蟒蛇盯上的诡异感觉又突然袭来。
十九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硬着头皮没有退后一步。
毕竟她生病的时候人家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还救了落水的自己,再害怕人家真是说不过去了。
膝丸其实也握紧了拳头,早在昨天晚上掌心就已经被他捏出了深深的伤口,此刻更是一阵一阵的胀疼。
眼前少女强撑着没有和自己拉开距离,那笑容也似乎有些勉强了起来。
她在害怕…
她在害怕自己…
膝丸垂眸,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的开口“你不要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呢。
他们本应是彼此最亲近的存在不是么。
哪怕那天在山丘上看到了敌方审神者和她一般无二的脸,他也只是动摇了一瞬,随后便再也不在意了。
是她又如何,不是她又如何。
他是她的婚刀,早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和她在一起的。
比起顾虑重重的刀剑本灵髭切,自己只是一振单纯的分灵。
膝丸从没有如此庆幸过自己只是一振分灵,这个分灵身份让他可以不用有任何顾忌。
那怕是从此要和阿尼甲站到对立面上,他也会心甘情愿的跟着她走。
只要她的一句话,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带上我吧。”
那振源氏重宝的语气中带着恳求意味。
他半跪下来,朝着眼前少女伸出了手,眼中是义无反顾的坚决,他缓缓开口“无论是哪里。”
哪怕是黑暗的深渊,罪恶的地狱。
他都甘之如饴。
十九眨了眨眼,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见对方半跪了下来,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去把对方拉起来。
然而没有得到答案的膝丸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十九拉不动他,只得跪坐了下来,疑惑的看着他眼睛。
不是很明白对方的话语究竟是在哪个频道上的,十九歪着头努力思考着,然后慢悠悠的选择着措辞。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是因为听见前面的对话想加入保护堀川拒绝欺凌协会?还是知道马上有审神者大会想要跟着她一起参会?
如果是前者,她得问一下人家家长的意思。
如果是后者,她得问一下山田前辈。
两者都不是她一人就能做主决定的事情。
眼前少女咬着唇,垂着眸,似是很艰难才吐出一句话。
“我得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