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眼见到缘一之前, 他在我脑子里一直是一个模模糊糊的高马尾卷发帅哥形象。鳄鱼老师的漫画画风有时候会比较糙,但是缘一是唯一一个无论啥时候都很帅的人。
眉清目秀,湛然俊朗, 男神配置, 天生斑纹, 自创日呼,更恐怖的是这人一出生就自带火眼金睛,“唰”一看就知道,嗯,这人长了五个大脑七个心, 他有病。
……
森医生!森医生快来啊!这儿有个人他是透视眼, 你以后看病可以省下买MRI核磁仪器的钱啦!!!
缘一一声不吭地跟在我们身后, 而我好奇到走两步就回头看他一眼,承太郎不得不在我第三次快被绊倒前抓住我的胳膊:“看路。”
“嗯,嗯……”我心不在蔫地胡乱点点头,“话说,缘一, 你是不是平时看人也都能看清楚肌肉骨骼啊?”
继国缘一稍愣, 他可能是没想到自称是来自几百年后的小姑娘对他竟然也有所了解。但是缘一话不多,基本是有什么就答什么,老老实实地说:“是的,能看见。”
我伸手往自己喉咙一指:“那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甲状腺上有没有结节?”
缘一:?!
“现代人长甲状腺结节的真是越来越多了,一般都是因为作息不规律, 导致内分泌紊乱,还有焦虑情绪过重, 压力大……承太郎我劝你也看一看, 你现在要念研究生, 过两年还得考博士,森先生前两天跟我说了他们医学考博士可难了……”
缘一谨慎地看看我,再看看承太郎,我总觉得他应该是想问,究竟什么是甲状腺。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什么是甲状腺,因为我也有点不太确定甲状腺的位置(森医生别打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本丸已经近在眼前,而打斗的光芒和烟尘也越来越引人注意,越发声势浩大。
缘一微微抬头望着本丸院墙后冲天而起的月牙剑气,而后神情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眸。
“都已经过去几百年了,兄长他还是……”
他还是抛弃了人类姓名的鬼,黑死牟。
这并不是缘一的错,但他比任何人都要心痛。
此刻不需要我说什么多余的话,缘一他明白自己身在此处的理由。剑士握住黑色日轮刀的刀柄,缓步迈向本丸的大门,走向战斗中的继国岩胜。
……
这其实是场教学战。
“对,没错,无一郎突刺的速度再快一些。”魔神总司举着黑脸的布偶猫观战,“无明三段突的诀窍就在于速度!三次突刺像是一次,但是确凿无疑却是三次——猫咪,烧却式!”
我:“……你们在干什么?”
有战斗力的柱和主角三人组都在战场中央,什么水啊火啊雷啊风啊,各种特效混在一起到处乱飞,中间还夹杂着几道月牙天冲(不是)。盖提亚老哥几个都不在跟黑死牟打了,魔神总司拎着他在一旁继续做剑术指导,时不时拉架。
眼看着黑死牟的月之呼吸就要将无一郎伤到,魔神总司立刻捏了一下盖提亚的粉红肉垫。黑脸猫猫不情不愿地咪咪两声:“烧却式·盖提亚,喵。”
“嘭”!!!
一道足以毁天灭地却如同发丝粗细的光波精准地穿过正在乱放光污染的人群,“咻”地直接贯穿了黑死牟的胸膛。
一哥虽然能再生,但是没有人能在被烧却式穿心的时候还拿得稳刀。无一郎趁这个间隙保住了自己的一条胳膊,然后灵巧地扭身,照着魔神总司所说,天才般地使出了鬼之子曾经在幕末闪耀过的“无明三段突”。
“你们怎么打成这样了。”我从总司手里接过盖提亚,黑脸布偶的尾巴突然摇摆起来。魔神总司一丝不苟地报告说:“因为盖提亚和法老王他们压着黑死牟打,鹤丸国永说这样太没意思了不如让那些人类剑士去练练手,所以……”
我目光如电地看向在长廊上坐了一排喝茶吃点心的刀剑付丧神,白发金眸的鹤球还对着我很快乐地露出笑容,看起来还特骄傲于自己出了个这种好主意!
一大把年纪了,您不觉得你有些叛逆吗!?
缘一显然也没想到现场会是这样子,过去的鬼杀队显然和现在不太一样,做不到这种拿个上弦之一搞教学战,场外自带一大帮人加油助威,药研藤四郎发现之后竟然还问这个生面孔是不是新锻出来的刀。
“我……我是缘一。”缘一此刻都找不到适合的时机打断如火如荼的战场,“兄长,我是缘一,那个,哥你听见了吗……”
缘一喊第一声的时候黑死牟显然没听见。因为他刚把心长好,背后就又挨了一下悲鸣屿行冥的流星锤。这个和盖提亚拥有同样声线的僧侣不爱说话,但是黑死牟却非常讨厌他,除了无一郎、炭治郎这两个人以外他就追着悲鸣屿砍——我合理怀疑黑死牟只是讨厌杉田智和。
别吧,那到时候万一我们把你俘虏了然后绑在太阳底下的小凉棚里天天看《银魂》怎么办?
你自裁吗?
缘一喊第二声的时候黑死牟听见了。他在用破坏力极大的范围攻击清开周围两米距离内的所有敌人后,自然清晰地听到了十米远处,那个几百年不曾响起,却在梦里时时出现的声音。
他这是在战斗中精神恍惚、出现幻听了吗?
因为愣怔,黑死牟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剑士们抓住这个破绽又一拥而上,光污染特效再次开足拉满,各种呼吸将他再度包围。缘一不禁有些惆怅地低头看我:“……兄长是不是听不见啊。”
我给了一个建议:“你用波纹集中在喉咙口,然后大声说点引人注意的话试试?”
缘一茫然:“什么是波纹?”
我的眼睛“蹭”地就亮了:“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波纹!来!这儿是你的横膈膜,我只要在这儿狠狠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