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榕向前走了一步,柳媚儿和楚榕的距离骤然拉近,她看着楚榕清冷的眸子,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
明明这个人长相俊朗,那双眸子透出的阴冷,却比夜执更可怕,甚至柳媚儿有种错觉,她情愿面对的人是夜执,都不会是楚榕。
楚榕的声音比他的眸子更冷,“我要是你,不仅要学会自保,还要争取更大的利益。”说完之后,他头也不回的向着昏暗的地下室走去。
回廊两边,忽明忽暗的烛光,衬得柳媚儿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她紧紧握住拳头,她的心底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
淮刀犹豫了很久,还是敲了敲门。
清刀的神色立刻恢复,看不出丝毫的破绽,她的举动,更让淮刀的心底疑虑丛生。
淮刀看了一眼清刀,再看到地面上的血迹时,他眉头紧紧拧成一团,“小王爷,你怎么会伤得如此之重?”
欧阳翼的嘴角微勾,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让人看不出异样,他轻轻摇着手中的扇子,双眸透着戏谑的光芒,“你们一个个,都是大惊小怪的,我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体内的余毒未清,路上又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小事一桩,看你们的脸色,比我还要难看。”
淮刀摸了摸后脑勺,论智商,小王爷完全碾压他,他的这番话,让人摸不清楚真假,不敢妄下结论。
清刀的脸上则隐隐有些薄怒,尽管,她的语气稍微缓和一些,但字字直指问题的中心,“小王爷,能让你吐血的伤,一定不是小事,我看,还是找一个有经验的大夫,或者,我把夏姑娘给你请过来。”
欧阳翼用扇子挠了挠头发,有些头大。
这几个侍卫里面,最难糊弄的人,非清刀莫属,对待敌人的审讯上,她是一把好手,没想到,一旦她把矛头对向自己,会这么难受。
“清刀,我们马上就要搬到夏老大那里,早去一天,晚去一天,又有什么关系?她知道我的事了,你们放心,有她的妙手回春,我死不了。”
欧阳翼的固执己见,让清刀深感无力,她冷着脸退了出去,淮刀也跟了上去。
欧阳翼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谨慎的把所有门窗都关好,才把装有青莲的小木盒拿了出来,咬破指尖,滴入数滴血后,青莲的花瓣如珍珠般发出动人的光泽,与刚采摘时不同,花瓣的纹路开始浸染了血迹,慢慢渗透了进去,使整个青莲看起来更加妖艳美丽。
做完这一切,欧阳翼赶紧打坐调息,在面对欧阳雪的时候,他不想再出现什么破绽。他紧紧闭上双眸,丹田处有一股阴柔的邪力在四处乱串,在内力的护持下,他才勉强压了去。
欧阳翼缓缓张开眼睛,额头上,鼻尖上,乃至脸颊的两侧,均是染上细密的汗水,后背处更是长长的一片汗渍。
一条毛巾突然从半空中袭来,欧阳翼长手一伸,迅速把毛巾抓住了,看也不看的向脸上擦去,“楚剑,你总搞这样的突然袭击,不觉得很危险吗?”
“相比某个执着的人,我这点调皮,应该算不上什么。”
“......”
楚剑不等欧阳翼发话,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刚才,我看见清刀怒气冲冲的出去了,你该不会,又把她给惹毛了?”
欧阳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把毛巾重新丢了回去,“有这闲扯的功夫,你还不赶紧把那位薛大人看紧一点,他稀奇古怪的手段不少,小心中了他的圈套。还有,让你查证的人有没有线索?”
楚剑摇了摇头,“按理说,虽然,薛大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但南阳王府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他们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打倒,不会这么快就找出人证。”
“不,这件事马虎不得,你还是指派些人手,务必找到那位证人,探听口风是真是假。”
“是,小王爷,不过,你受伤的事,有必要瞒着清刀和淮刀他们吗?大小姐不能知道,是因为你不想让她担心。他们可是你的贴身侍卫,连他们们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护得你的周全呢?”
“小雪那个丫头,主意向来大,淮刀和清刀又一直陪在她身边,万一,他们两个人知道的话,难保会把消息泄露出去,我不想一直忍受着欧阳雪的念叨。”
楚剑无奈得摇了摇头,到底是怕欧阳雪念叨,还是怕她把责任推卸到万紫冰的身上,只有欧阳翼本人最清楚了。
......
万紫冰返回住处后,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丝丝哀愁,好像有解决不掉的难题,久久萦绕在她的心房,让她难以释怀,她坐在窗边,单手托着下巴,对着苍穹上的一轮明月发呆。
许久之后,她紧抿的唇瓣才微微张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却总觉得,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到底是什么呢?
万紫冰无意识的摩挲着腕间的镯子,透过清冷的月光,打量着镯子上的花纹,翠绿翠绿的颜色,在月光的映衬下,更加通透清亮,看起来让人为之一振。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绿色,青莲,又不能短期之内入药,莫非,青莲的身上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