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泪的语气低沉,透着微微不满,“姐姐,她们爱折腾,你还跟着她们凑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参加活动。那些爱占便宜的人,我看不上,那些不爱占便宜的人,又不会贪图我们这点油水,虽然这是一种吸引客流的好手段,但...我不适合。”
万紫冰仔细的看着她的脸,将她的眉尾处又扫了扫,一张清丽脱俗的脸,映照在铜镜中,但眉宇间的哀愁,破坏了泗水泪原本的气质,显得一张脸越加愁云惨淡。
万紫冰对着铜镜,劝慰泗水泪,“泪泪,你心里清楚,我们也不和你绕弯子,你忘不了林公子,也要找点其他事情来做,我们成天看着你这副模样,心里能不难受吗?就当是为了我,随便找个人来交差,你不会勉强自己,我们也信任你的眼光,哪怕找一个人作为林公子的替身,也比你成天魔怔要好得多。”
泗水泪点了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来。
姐姐说得对,她不能因为自己,拖累了其他人。就算是为了蝶羽楼的生意,她也要打起精神来。
万紫冰又将一顶帷帽戴在了泗水泪的头上,抚掌微笑,“这样就更完美了。”
两人一起来到一楼大堂,没等她们上台,台下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像是对两位美人的声援,幻影在后台瘪瘪嘴,“一帮肤浅的男人!”
千红影点了点她的脑袋,“还好意思说别人,你敢说,这鬼主意没有你的功劳?”
“切,我是为了逗泪泪姐开心,我又不像他们,就知道着姑娘的道,一点知识水平都没有。”幻影的眼底尽是鄙夷。
浔芳离悄悄的凑了过来,“你们说,这招到底管不管用啊,别我们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幻影捏了捏她的脸蛋,“离离姐,你这学问是越来越深了,都从哪里学的,说话起来,一套又一套的,我们都快不是你的对手了。”
浔芳离把幻影的手拍掉,“哼,跟你比起来,我看是小巫见大巫。”
“嘘,你们两个人别吵了,我看姐姐她们要说话了,快听听看,她们在说些什么。”千红影指了指台上的人,提醒她们。
万紫冰笑得端庄美丽,声音如空谷幽兰一般动听,让下面的嘈杂声减少了许多,她莲步轻移,紧紧握住泗水泪的手,为大家介绍今晚的盛况,“各位达官贵人,你们也看到了,今天晚上的蝶羽楼不太一样。”她特意停顿了几秒,等着下面的人提出疑问。
“对啊,紫冰姑娘,蝶羽楼张灯结彩的,好像要办喜事一样,快点给我们讲讲!”
“是啊,紫冰姑娘,你搞得那么神秘,没有彩头的话,我们可不高兴!”
万紫冰的笑容更深了,微微松开了泗水泪的手,“今天确实是一个值得庆贺的好日子,我这几个妹妹中,最擅长音律的泪泪姑娘,想为蝶羽楼讨个彩头,测一测公子们的文采,谁要是拔得头筹,不仅可以免了一个月的酒水钱,更可以赢得和泪泪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许往歪里想,她只愿意与有缘人畅谈诗词歌赋。”
即便是这样,台下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泪泪姑娘,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更是这几个人中,性格最好的那一个,人称解语花,能得她的青睐,真是从天而降的大好事,谁不想博一把?
不单单是为了酒水钱,这一战扬名,其他姑娘,肯定对自己也会另眼相待,一举多得的好事,引得下面的人群涌动,个个跃跃欲试。
泗水泪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大家哗众取宠的模样,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万紫冰拿出了大姐的风范,维持着现场的秩序,而泗水泪则坐在台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众人,没一个能看得顺眼的。
一双小眼睛的男人,戴好帷帽,推开了好几个人,来到了泗水泪的眼皮子底下,“泪泪姑娘,你光看戏,又不出题目,该不会是拿我们打趣吧?”泗水泪正愁没人当出气筒,这回,还真送上门一个。
她的眉毛微微挑起,轻呼万紫冰,“姐姐,这里有位公子迫不及待了,你先考考他。”
万紫冰见对方同样掩盖了面容,心底升起一丝警惕,嘴角依然是热情的笑容,“这位公子,看起来眼生,是第一次来吧?”
傅远的眼中划过一丝狠厉,她们在自己身上的羞辱,他要一点点讨回来,今天姑且算个利息,他反唇相讥,“呦,听姑娘这意思,不欢迎我?”
万紫冰摇了摇食指,“不,公子你误会了,第一次来的人,我们会免费送上一坛酒水,外加两个小菜,你多心了。”
她随手一挥,马上有小厮上前,在傅远的面前布好了小菜和酒水,即使这样,仍有滔滔不绝的嘲笑声涌入他的耳朵,“那人谁啊,好像什么都不懂。”
“就是,不懂就去问问,还敢在这里装少爷!”
“真是什么人都有,谁缺那个钱?能在蝶羽楼消费的人,又有几个是贫民百姓,这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傅远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千辛万苦的找到这里,就是为了复仇,绝对不可以功亏一篑,他赶紧回了万紫冰一礼,“有劳了,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这位姑娘恕罪。”
万紫冰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