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第一人民医院。
充满着消毒水味的医院走廊里,叶清浅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目光盯着虚无的一处,眼眶酸涩,小脸苍白如纸,一双修长嫩白的手放在膝上,极其不安的绞着。
她的儿子陆路,此刻正在手术室里进行着手术。
“路路出了这么大的事,景墨呢?”闻讯赶来的陆夫人,叶清浅的婆婆沐雪梅环视了一周,没有看到陆景墨,眉头骤然拧紧。
叶清浅抬眸,躲在厚重的黑色镜框后面的眼睛泛红,想到自己打电话给陆景墨时,电话里传来的暧昧的声音,抿了抿唇:“景墨他最近很忙。”
“再忙也不能连自己孩子生病了也不过来!”沐雪梅一拧眉,“我去打电话让他过来!”
沐雪梅打了电话,半个小时后,姗姗来迟的陆景墨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男人的身形欣长,五官精致宛如神祗,姿态清贵的踩着洁净的皮鞋,不疾不徐的往手术室门前走来。
男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但叶清浅分明还是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了极其浓重的厌恶。
“你还知道来!”沐雪梅一见到他,气不打一处来。
“妈。”陆景墨语气淡漠,再没有给叶清浅一个眼神,“最近公司太忙,抽不开身。”
随后沐雪梅对陆景墨的责骂叶清浅再没有听进去一个字,她看着陆景墨留给她的高大而冷漠的背影,良久,唇角边才扯了抹嘲讽的弧度。
她与陆景墨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四年前荒唐的一夜,媒体的曝光,陆路的到来,彻底拴住了她与他的命运,让他娶不到他最爱的人,让她因为孩子嫁了这么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她可以接受他在外面风流债满身,可以接受他从不回他们的家,但陆路到底是他的孩子,身为一个父亲,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孩子看的如此莫不关己?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年幼的陆路被医生们推了出来,陆家的两个女人呼啦一下围了上去。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确定是病毒性脑膜炎,接下来只要住院配合治疗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沐雪梅跟着陆路的病床进了病房,陆景墨抬脚,叶清浅却开口叫住了他。
“我能和你聊聊吗?”
陆景墨脚下一顿,压根都没有转身,背对着她,语气里带着清晰冷冽的厌烦:“叶清浅,我同你讲过——”
“没事别来找我,有事也别烦我!”
男人的声音过于决绝,导致叶清浅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哽在了喉中。
没有再多做停留,男人转身进了病房,陪了陆路一会,病床上的陆路没有转醒,陆景墨身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陆景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俊朗的眉宇间微微一皱,接了电话便大步跨出病房外。
一直站在陆景墨身旁不远处的叶清浅攥了攥手心,眼底泛起几抹苦涩。
如果她没有看错,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是最近在外面与陆景墨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像极了宋初心的女明星,顾薇安。
果然,没多久,陆景墨再次返回病房,拿了公文包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