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墨眼神骤烈。
他抬起硬朗的下颌线,凝视着叶繁星离开的方向,他的凝视如此专注,以至于身边的人都屏息驻足,不敢多言。
他的喉结微微地颤动,眼底有猩红的火花灼烧,一阵无名的怒气和不解袭上心头。
他本可以不为她做这些,甚至是顾薇安,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可结果呢?他的特殊对待在叶繁星的眼里就是霸道自私,不懂得尊重他人?
区区一个新生代女演员,她在张狂什么?
陆景墨感到愤怒,愤怒她众目睽睽之下不给自己一点面子;可他又不解、甚至有些难过——难过她对自己的责难,她的不解风情。
可自己又没有要特殊对待她的理由啊?
那些无奈的嘲讽在他脑海中盘旋,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蛰的他恼怒羞耻。
陆景墨望着那抹渐渐消失的清雅,嘴唇略显苍白。
说不出来的感觉——一种他似乎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奇妙的感觉总是在脑海中为他绘画出另一个人的模样。
叶繁星——清冷而高贵;叶清浅——老土又卑微。
两人的骨骼画像总在某些瞬间重叠在一起,以至于让陆景墨意识混乱:吸引和排斥交织,欣赏和憎恨并驾齐驱。
有时他甚至有种奇怪的错觉:叶清浅就是叶繁星。
然而,这似乎是天方夜谭。
总之,他快要被折磨的疯掉了。
陆景墨掏出那串紫色的玛瑙手链,紧握在手中,指尖的力度似乎要将那晶莹的玛瑙碾碎,才足以泄愤。
空气中有流动的檀木香气,白玉辰疾步而来。
“陆总。”他沉声说,“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何时,白玉辰已经走到陆景墨的面前,他定定地望着那串散发着淡淡栀子花香气的浅色手串,嗓音沙哑。
“就是这个——”他微微凑近,眼眸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甚至不顾君子之礼,将手串夺回手中,细细的观摩着,眼珠是兴奋又怅惘的火焰色,“世间独一无二的,我终于……”
“你干什么?”陆景墨粗暴的扯过,险些将那串起玛瑙的细线扯断,无视白玉辰眸子里闪过一阵惊惧和暴怒。
“告诉我,这个是谁的?这一定不是你的!”白玉辰不顾周身的摄像机的拍摄和媒体人的注视,如同暴怒的狮子一样,紧扣着陆景墨的肩膀,“告诉我!”
他低吼着,眉宇间是前所未有的希冀与震怒,他想知道这个手串的主人在哪,又害怕面前的人也没法告诉他。
阳光直射在二人精致的容颜上,花痴一般在一旁观望的女演员们兴奋又紧张。
俊朗和绝美的对峙,宛若一幅精雕细刻的工笔画。
沐秋意识到什么似的,快步迎上前去,将白玉辰拉住。
“玉辰哥哥,你冷静一点,现在这么多人……”她附在他青筋暴起的耳畔之间低声喃昵,手费力的撕扯着,可是却无济于事。
白玉辰旁若无人地俯视着陆景墨,僵硬的空气在二人的周身凝滞,盘旋。
“松开。”陆景墨嘶哑着,薄唇微启,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