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葱绿的树林和清澈的小河。
白玉辰的家就在这田园一样风光秀丽的景色中,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自在感。
叶清浅坐在车里,她眼神纷乱又迷离。
她没有心情欣赏迷人的风景,只是出神的愣着。若是说自己恐惧,可是心情又像是无风的海面,没有一丝丝波澜。
车子停在别墅前,管家和仆从站在门口迎接着,他们穿着大方得体,毕恭毕敬地微笑示意。
沐秋走在她的前面,一向精致的她今天显得有些颓然和无力,脸上也是草草了事的化了个淡妆。
豪华的楼梯盘旋在客厅的中央,整个屋子的调子不同于陆景墨家的富丽堂皇,偏于简约,似乎和房子的外观有些格格不入。
屋子很空旷,只有最基本的家具,大部分场地似乎还是没有装修的样子,可是放眼望去仍让人感到舒适和安逸。
高跟鞋和地板摩擦的声音盘旋在屋子里,倏的,沐秋转过身来。
她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下巴紧绷着,纤细的指尖将一抹发丝盘在耳后,抬起疲惫的眼眸。
“你和玉辰——”她丹唇微启,却显出不自然的神色,压低声音,可很快,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准备倾吐的话生生咽下。
她推开了门,白玉辰静静地躺在床上。
他身上盖着雪白的鸭绒被,手臂上血管分明,输液吊瓶快速的滴着,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叶清浅愕然,昨晚以为白玉辰只是喝醉酒了,不至于病重这样吧?她惊愕着,脚步如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天生酒精过敏。”沐秋看出了她的担忧,“昨晚由于一些特殊原因喝醉了,所以导致了酒精中毒,不过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怪不得,昨晚管家看到白玉辰的一瞬间,脸色煞白,急忙支走了自己。
她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虚弱的白玉辰。
“是你吗?”她几乎是耳语,沙哑而低沉,极力克制着自己慌乱的情绪,“玉辰哥哥一直寻找的人,是你吗?”
房间里静的只能听见白玉辰急促的呼吸声。
“不是。”叶清浅迅速打消她的惊恐,将视线投射到白玉辰身上,“可能我和他认识的那个人很像,但我确实不是。”
“那就好。”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地,沐秋喃喃着。
“叶小姐。”清晨的阳光洒在白玉辰苍白的脸上,他眼睛微微张开,茫然而无法聚焦,“对不起——”
他的声音悲怆而苍凉,仿佛做了一场可怕的梦一样,充满歉意地看着叶清浅。
“不——不管你的事——”没等叶清浅开口,沐秋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慢慢扶起身,让自己单薄的脊背做他的靠背,“这怎么是你的错,是媒体在故意歪曲事实……”
她夹带着哭腔,胸膛剧烈着起伏着:“你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白玉辰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请放开我,出去。”
他深蓝色的瞳孔蓦地收紧,冰冷的扫视着沐秋,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出去。”他虚弱,却嘶哑,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倔强地扭过脸去,额头上高烧的嫣红触目惊心。
沐秋怔了一下,他突然抽离的眼神再次像一把冰刀插在自己的心尖,她想要大哭,可是只能无声的抽泣。
他有些暴怒,挣扎着要扯掉自己的输液针头,叶清浅急忙上前,沐秋腾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