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茶几上放着一盏昏黄的灯。
冷风透过窗子吹在叶清浅颓然的脸上,她漆黑乌亮的瞳孔蒙上了氤氲的薄雾,随即幻化成露珠,倾泻而下。
“陆景墨,陆路在哪,说!”她怒遏着,站在陆景墨的面前,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带着前所未有的凌厉,逼视着。
月光映衬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颚骨分明,圆瞪的眼球仿佛散发着火光,要将陆景墨燃烧。
他不屑的笑了,似乎是对她自不量力的嗤之以鼻,然而又被她的坚韧所打动,玩味又显得底气不足。
他冰冷的十指紧握住来自她的凄寒,即使更加冰冷,却显得坚定。
“都敢叫我的名字了,叶清浅小姐。”他淡漠的神色中流露着玩世不恭的浪荡,戏谑的将视线游离在她的脸上,“如果你早这么有性格,我也不至于对你冷漠了,对吗。”
“你无耻!”她撇过头,想要抽离出双手,却干脆被拦腰抱住,她感到尾椎的部位传来他指骨的凌厉。
“我就是这么无耻,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他冷笑着,灰蒙蒙的眸子却浮现着阵阵冷光,“至少我不会骗人,而你——当我是木偶吗?任你玩弄对吗?”
“对,所以呢。我就应该任由你欺辱而忍辱负重对吧,我就应该干脆一辈子当个哑巴,活在你的残暴统治里,对吗?”
她直视着那抹轻浮,似乎能一眼看穿陆景墨混沌不堪的心理。
“那是你应得的——”他底气不足,神色恍惚又故作镇定,“你故意骗我喝醉,和你生下陆路,把我绑在你的身边,不就是为了图我们陆家的荣华富贵吗?”
“对,你说的真好,”她挣脱了那双冰冷的手,慢慢起身,“我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可我现在后悔了,我将会带着陆路永远消失在你的生命里,这样可以吧。”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狡诈,你真是恶毒。”他手指紧握着咖啡杯,滚烫的蒸汽透过杯壁蔓延到他的周身,可他仿佛失去了痛觉,只感到无比凄寒。
“你早就策划好了,离开我,带着陆路和白玉辰结婚,对吗?”他冰冷的眸子流露出一丝殷切,似乎在等待着一个期许的答案。
“与你无关。”她淡静如水,淡紫色的秀发如瀑布般垂在香肩上,衬托着她精致的锁骨,慵懒又性感,高贵而不失妖娆。
“你从来没有感情,对吗。”陆景墨闭上眼。
他不知自己怎么问出这句矫情的话,自己也对她做了太多残忍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就是那么自然的脱口而出。
“感情?”叶清浅不禁冷笑着,凝视着那永远尊贵的面孔,“陆总现在要跟我打感情牌吗?我对陆路的感情想必就不用说您也知道,我可以为他死。而您。”
她轻轻咬着下唇,顿了顿。
“你恨我,对吧。”他喉结微微颤抖,倾吐的字眼在寒风中吹进叶清浅的耳畔。
恨?或许是爱而生恨,或许是千百次失望后的绝望,无论怎样,绝不是爱了。
“对。”她瞳孔渐渐抽紧,仿佛是报复的快感令她着迷,“我恨极了你。”
陆景墨怔了怔,他的心脏仿佛在这一刻停跳,邪媚的坏笑僵硬在唇角。
那样残忍的他却是不配得到爱,可是心机深重的叶清浅是罪有应得,她不配说恨自己!她更没有离开自己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