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里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有人立在身边,阵阵檀木香气交织而来。
似乎有滴滴答答的输液吊瓶声,风轻轻吹散,又将各种味道混沌在一起。
清晨的阳光显得微红,透过窗子,照射在叶清浅的脸上。
她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面前俨然映衬出那张俊俏的面孔,他眼里是灰蒙蒙的深蓝,漂亮的眼白上布满了一夜未眠的血丝。
他显得有些激动,只是不住的嗫嚅着,眼底被汹涌的雾气晕湿。
刺痛从叶清浅的太阳穴传来,她想起身,却周身生疼。
“白少——”她黯凝,“我这是在哪啊。”
“你在医院。对不起,是我没有顾虑周全。”他低哑着,眼底满是歉意和不安,“我就不该同意你不用替身,我也不该去接电话——”
她环视着周围,洁白的天花板和输液吊瓶让她意识逐渐清醒。
“不怪你啊,怎么是你的问题。”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转而凝视着白玉辰,“现在几点了呢,其他人都收工了吗?”
“都已经第二天了,你都昏迷了一整天了。”
他带着歉意,轻轻拿起靠枕放在叶清浅的背部,随即又拿起了桌上的苹果,慢条斯理地削了起来。
她惊慌失措,不顾着疼痛想要起身。
“陆路还等着我呢!”她低喃,白玉辰一把扣住了她的手。
“什么陆路,是你的亲人吗?昨天到今天没有人给你打过电话。”他一脸狐疑,叶清浅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
陆路怎么会在家呢,早就被陆景墨带走了。
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疼痛交织混杂,叶清浅捶了捶脑子,痛苦地垂下眼帘。
“没事,是我记错了。”她很快抬头,颓然地笑笑,想要打消陆景墨的怀疑,“白少,我想再躺一下,您先回去吧,谢谢你的照顾了。”
她疏远又客气,白玉辰心底一阵暗痛,仿佛叶清浅的伤痕都是自己造成的。
他脚步很轻,却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地走出了病房,攥紧了手指。
“我不会再让你收到一点伤害,绝不。”他低喃,眼神肃杀。
随着门外脚步声的的渐行渐远,她掏出了手机。
号码的那头,接连不断的响着一阵忙音,陆景墨迟迟没有接电话。
她心急如焚,即使只隔了两天,她也十分想念儿子,哪怕不能见面,她也必须要知道陆路的情况!
叶清浅坐立不安,良久的思考后,她再次播出一个号码。
“喂。”经纪人玛丽没好气地接起电话,“有事快说!”
“请麻烦帮我把电话转接一下陆总,谢谢。”她毕恭毕敬,无视那蛮横。
“你还找陆总呢!”她阴阳怪气,从屏幕中溢出着嗤之以鼻的不屑,“知不知道陆总因为救你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呢?嗯?”
无厘头的回应让她错愕地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