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病倒了。
屋里的暖气慢慢开了。
尽管温度已经调到了三十度,可是叶清浅的周身还是冷的发抖,冰冷的寒意似乎要将她完全吞噬。
白玉辰就这样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心中充满了自责。
不知是病情还没有好,还是收到了惊吓的原因,叶清浅的额头发热的滚烫,体温一直上升到了三十九度,浑身冰冷的发抖。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他垂下头去,眼神里是无尽的忏悔,看着她虚弱的s吟,恨不得将所有病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去!
唇中不知在喃呢着什么词汇,恍惚之间好像是‘陆路’
“溪溪,你再等等我好吗,再有一个星期,我们永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暗痛着,青筋暴起的手紧攥着那细弱的手腕,信誓旦旦地承诺。
这一个星期,叶清浅仿佛都处于和死神的较量中。
可病情的加重让白玉辰担心她是否可以乘坐飞机,于是启程的日子就这样一而再再二三的耽误了下来。
月亮渐渐升起来,明亮的一轮,挂在葱郁的树梢上。
天边是一望无际的云朵,漂浮在氤氲的雾气中。
空荡荡的房间内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高烧不退的叶清浅脸上毫无血色,樱花瓣的薄唇紧抿着,柳叶般的细眉凝成一个漂亮的结。
皎洁的月光投射在她精致的五官上,凄美而优雅,带着点点林黛玉的柔弱气质,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颓败气息。
濒死的边缘,她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从前的点点滴滴。
可梦境中的人是虚晃着脸的,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长相,恍惚中,她总是可以分辨出白玉辰的样子,这能给她心中增加很多慰藉。
白玉辰颓然无神地坐在床边,紧攥着那日渐消瘦的手指。
有无数的瞬间,他甚至想把这一切和盘托出。
可是他无法想象叶清浅再次离开自己的画面,那样的自己还有好好生活下去的勇气吗。
清风起,窗子开了一条缝隙,几日未休息的白玉辰黑眼圈加重了很多,太阳穴疼痛难忍。他急忙起身,伸出手将窗子关闭。
“咳咳咳——”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将困意加重的白玉辰惊醒,他错愕的来到叶清浅面前。
她的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艰难的撑起身子,喉中一阵嘶哑难以言说。
原本蓬松的头发湿哒哒的被汗水浸湿,敷贴在额头上,双颊上泛起的浓烈的殷红是高烧中的炙热。
眼神是涣散的,隐约中泛着点点泪光。
“溪溪——”他痛苦地围绕在她身前,只能不住的呼唤着,拼命抱着她想要给她一些温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我没事。”尽管是高烧,神志已经有些不清醒,但依旧嘴硬着,苍白的唇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她本可以大哭,甚至破口咒骂白玉辰的自私,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即使难受极了也依然掩饰着自己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