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周语起身将房门紧闭。
天气阴沉沉的,才刚刚过了九点钟,天空灰暗的仿佛进入了黄昏。
窗户上结着的冰晶在滴滴答答的向下滴水,那声音虽不大,却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她慢慢取出包中的一个小盒子,慢慢绕在背过身去的叶清浅面前。
长长的刘海细细碎碎地垂在额前,她低着头,小鹿般清澈深邃的眼眶里渐起一层薄雾,在注视到那个粉色的小盒子时,略显惊慌地将它攥到手掌心里。
“昨天是你和陆景墨的婚礼吧。”周语蹲在她的面前,语气中的心疼溢于言表,楚楚的凝望着那一张美的绝笔的脸。
“你在说什么啊,你可能误会了。”她将小盒子随手塞在枕下,猛地一伸,竟触碰到了纱状的头巾,心猛然一沉,可还是面不改色,“我只是穿着婚纱拍照……”
“那你手中的那枚刻着ljm的戒指呢,也是个意外吗?”周语不忍质问,却被她的独自承担弄的有些恼火,“我当天就在教堂的不远处,在你离开后从周围人哪里了解了所有情况,你还要嘴硬吗。”
寂寥无声。
墙外的院子里,已然有些新绿,爬山虎的青藤已然顺着泥泞的路面慢慢盘旋而上。
敞亮的白墙上,艳艳地写了红色的医院宣传语,颜色反差的却刺的叶清浅眼睛生疼。
她忍着眼泪,似乎羞于将内心的痛苦和窘迫呈现出来。
“对不起,清浅。”周语突然有些哽咽,静静地坐在床边,“我不该这样雪上加霜,可是我真的不能伪装成瞎子……”
她嗫嚅着,手指轻拂着叶清浅柔顺乌亮的黑发。
“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来都很喜欢他……”她在叶清浅耳畔低语,像一个忠实的相片记录着,娓娓道来她的心路历程。
“可是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男孩了,他一点也不认识你,他甚至不知道是你救了落水的他。”
她怅然的神色突然闪过一丝释然,冰冷的手指轻握住周语炙热的手掌:“你不要说了,我知道。”
周语突然紧攥着她单薄的肩膀,坚定的凝视:
“昨天你高烧不退,大半夜在宿舍里危在旦夕,我给陆景墨打过去电话,他根本无动于衷,还说不关他的事,更过分的是他身边还有别的女人在s吟……”
“别说了。”羽扇般纤长的睫毛垂下,濡湿着点点晶莹,叶清浅掩耳盗铃一般捂住周语的嘴,似乎这样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
地上还有积雪的白痕,周语咬了咬牙,将枕头下的那枚戒指取出来。
炙热的指尖轻捻着那银戒指的金属质感,细小的碎钻在灯光下隐现着晶莹。
“让这一切都过去吧!”
玻璃窗忽地被划开,撞在窗框上砰然作响,她使出浑身解数,将全身的血液凝固在胳膊上。
如同樱花从枝头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