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景墨会过去,你准备好。”
手机屏幕,刺眼的亮着。
怀中的陆路已经安然的闭上了眼睛,静谧地睡着了。
那刺眼的几个字宛若洪水猛兽,在咆哮着逼近。
叶清浅轻轻将怀中的陆路安放在床上,转而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天气很冷,阴沉灰暗的厉害,乌压压的云朵仿佛就要贴到地面上来了,耳畔响起轰隆隆的雷声,怕是又要下雨了。
A市的天气奇怪的很,总是在刚有回暖之势时,就会迎来倾盆大雨。
门外的灯暗黄的亮着,在急风骤雨之下忽明忽暗,将本就沉滞的气氛渲染的更加诡谲。
叶清浅躺在巨大的红绸缎床垫上,面前是洁白无瑕的天花板,今日却现在空洞可怕,染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眩晕感。
她辗转反侧,又索性闭上眼睛,可相比于这空洞的苍白,眼前的漆黑显得更像一个恐怖的漩涡。
突然,门外传来车轮滚过的声响,她侧耳倾听,浑身的汗毛倒立。
看来沐雪梅不是开玩笑的,陆景墨真的来了!
门吱扭一声的开了,随即又被暴力的摔在墙上,结实的防盗门狠命地击打在木质的墙壁上,震耳欲聋,她单薄的脊背一瞬间便的僵直,鲤鱼打挺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
“陆少,您怎么来了?”门外的佣人有些惊诧,甚至喜出望外,急忙将茶水递上前去。
“啪——”震耳欲聋的破碎声从一楼的大厅中传来,叶清浅只感觉耳膜轰轰作响。
她一时间六神无主,虽然还没有看到他,可光是这故意而为之的声响,就足以看出他内心有多么愤怒。
她光着细嫩光滑的脚掌,不惧地上的凉意,全身伏在木门上,侧耳倾听那可怖的一举一动。
虚掩着的窗子被强烈的暴风雨猛地吹开,风虽么有太大,但冷的刺骨,寒意从冰冷的地面上,顺着她的脚掌很快蔓延到了全身,她微微颤抖着。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呼吸也越发的急促。
她急忙跑回床上,扯过散乱在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瘦弱的,冷的直发抖的身子死命地裹住,仿佛这样就可以躲避即将到来的灾难。
砰的,门推开了。
那暴虐的、粗重的呼吸声在她耳膜爆炸开来,她的呼吸是那样的敏锐,第一时间就嗅到了浓重的白兰地的气味,将充满栀子花香的房间暴徒般占有。
寂寥无声。
她知道他就坐在距离自己不远的窗边,她似乎已经瞄到了那一如既往的白体恤,和黑夜形成鲜明的对比。
空气越来越粘稠,她的听觉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敏锐,仿佛一瞬间变成了一只胆小惊颤的猫咪,躲在角落里静待着敌人的离去。
“起来。”
只是两个字,她浑身电击一般的惊颤着,难道自己听错了?
“叶小姐。”他拖长了音调,似乎欲言又止,苍白的薄唇呵气成霜,和风声混为一体。
她慢慢坐起了身,不知什么时候,房间的灯已经被熄灭了,只能偶尔瞥见远处的的鱼床上跳动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