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墨反复拨打着那一串电话,却只有一串忙音在耳畔轰鸣。
他感到心脏都要迸射出来了,似乎他浑身汹涌流淌而过的不是血,是灼烧着的烈焰,在他所有的器官都烧死。
终于那颗眼角滞留的泪水晶莹的滑下。
那样的时刻,那般的绝望,那失子之后噬骨的凄寒,他却毫无察觉,竟然在叶清浅的耳边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白玉辰联系不上,毕竟,孩子已经走了。”
他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一刻这样憎恶自己,他不配她的爱,他或许不配活着!
是时候,开始赎罪了。
他在心里默念。
我会给你我的一切,还有欠你的那些,我会用生命去偿还。
……
寂静的房间中,只有时钟滴答作响。
周语躺在床的另一边,心中百感交集。
她翻动着手机黑名单中的电话,清一色的全是陆景墨打来的。
看来,叶清浅向他保留了所有秘密,就这样将自己这么多年的爱恋深埋于心。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放手吧,不是声泪俱下的控诉,不是百转千回的思念,只是缄默不言地埋葬一切。
身后的叶清浅呼吸渐渐平缓,她后悔没有提前问一问,竟然向陆景墨透露了这么大的消息,如果以后陆景墨再来找她,该怎么办呢。
转眼,又到了复赛,这一天,叶清浅起的初期的早。
“周周,今天你不要陪我去了,房东早上还打来电话,让咱们尽快把水电费和下个月的房租交一下,我的钱就在抽屉里,你拿了去办吧。”
“什么啊。”周语不高兴的撇了撇嘴,“说好的我是经纪人,你怎么回事啊你,那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我得保证你的安全知道吗。”
她边说着,边将比赛的东西放入皮包中,仔细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后,方才出了门。
“真的不用。”叶清浅将皮剥夺过来,跨在身上,“今天是交租最后的期限了,我们今晚总不能睡在大马路上吧,办手续又那么麻烦,我但凡有时间等你都不会自己一个人去的,乖啊!”
她莞尔一笑,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看着外面的烈日炎炎,周语一下就猜到了,叶清浅只是不想让自己劳累。
叶清浅的眼神坚毅,眼看着再不出发就会迟到,周语只能应允。
拥挤的公交车上,人头攒动,叶清浅从包中掏出准备好的新歌,反复吟诵着。
距离上一次的初赛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她几乎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反复地在租住的不大的客厅中练习新歌的舞蹈。
在被妈妈送进孤儿院之前,她一直都在学习舞蹈,或许是童子功的关系,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很快就能跟上节拍,动作也是游刃有余。
如果不认识她的人,甚至以为她就是专业的舞蹈选手。
公交车上的人越来越多,汗臭味,早餐的葱花饼味,酸味,大蒜味……各式各样的异味构成了公交车上的众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