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上像是慢慢悠悠地刺进去一根针,极尖极细,总不肯放过,一点点,刺激着叶清浅浑身的痛觉。
她不想凝视那张正在笑着的,甚至可以说笑的很诡异的脸。
哗哗的大雨像无数的皮鞭,在耳畔挥舞着,脸颊处都传来刺痛的感觉。
“有人吗!”
不知是受了风寒,还是什么原因,叶清浅浑身极冷,宛若一尊冰雕,浑身冒着冷汗,鼻息炙烤着冰冷的唇,似乎要将一切融化掉。
喉管里瑟瑟的,只能低哑着,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叶清浅浅浅呼唤了几声,见没人应答,便翻过身来身子紧紧缩成一团来避寒。
她能清晰的看到窗户是打开着,可是只能看到远处熙熙攘攘的城郭,四周几乎荒无人烟,到处都是堆积在如山的杂草。
墙壁上是一张接着一张,紧挨着的照片,那女子笑颜如画,却看不出是谁的样子。
屋子的正中央,挂着一家四口的照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又有似曾相识的错觉。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突然,她的瞳孔逐渐紧缩,又骤然放大。
她明白了。
从一开始的相遇,到今晚的被绑架,原来自己一开始的直觉是对的。
那喜笑颜开的开场白,那一次次的偶然邂逅……所有的一切,都是何书宇和他的家人精心布下的弥天大网!
悔恨的情绪在她胸腔中蔓延,第一次险些丧命于顾薇安只手,之前差点就死在何书宇的哥哥的皮鞭下,而现在,何书宇终于要将自己手刃了吗?
她正想着怎样逃跑,门吱扭一声的开了。
她慌忙的闭上眼睛。
“别装了,我都看见了。”何书宇戏谑的看着她苍白的脸,将水和饭扔在一边。
“吃点东西吧,要不怎么有力气等到陆景墨来救你。”
“什么!”她惊怔着,坐起身来,怒视着那桀骜不驯的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
“叶小姐,只能怪你初出茅庐,涉世太浅,不懂得江湖道理。”他慢慢逼近,嘴角还叼着一根徐徐升起的香烟,“永远不要试图和流m地痞打交道,因为吃亏的总是自己。”
说着,他仰天大笑,那凄厉的笑声并不欢乐,隐隐带着悲伤的味道。
刺鼻的烟味挑逗着叶清浅的鼻腔,她嫌恶的撇过头去,又缓缓转过来。
那眼神肃杀而凌厉,在午夜中,晶莹的小鹿眼迸发着火焰:
“要杀要剐,随你,我知道在你心里一直是我害死了你姐姐,我无话可说,只求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这件事与陆景墨没有关系!”
“闭嘴!”
他嘶哑着,眉宇之间有一种怒不可恶的杀气,倏的站起身,走向那冰冷的窗边。
“陆景墨,陆景墨,陆景墨,你们这些女人都没有大脑吗?被一个毫无人性无血性的禽兽骗的团团转?从何红红到顾薇安,经历了几乎是改变人生的蜕变,真的值得吗?还有你!”
何书宇怒不可遏的孩转过身,指着叶清浅的鼻子:“你几次为他丧命?还有那些狗血的故事,我真的一度怀疑,你们真的有自尊心吗,你有吗,这是爱吗?”
“是。”叶清浅面不改色,‘我们的故事你知道的并不多,想必你也没有兴趣听,可是今天,如果你杀了我,能放过陆景墨,那我这一生过的就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