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
陆景墨将房门始终开着,可是放下宋初心刚要离开的时候,她紧紧攥住了那双手。
那只手青筋暴起,细嫩的肌肤一点也没有其他男人样的粗糙。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宋初心心中一喜,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果然还是最喜欢那属于自己的味道。
“不要这样。”陆景墨骤然松开那涂满了红指甲油的手,通过反光镜,他终于看清了那张脸,那张和顾薇安如出一辙的脸。
这不免让他从心底油然而生起一阵厌恶。
那蓝色的玫红色眼影交替,芭比粉红色的嘴唇油光闪烁,脸上的粉底严重浮粉,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一种很廉价的味道。
宋初心眼底闪过一阵失落,随即又娇滴滴地站起身子,攀上了他的手腕。
她费劲心思的将身子硬生生的贴和着陆景墨,丝毫不避讳他眼神中的厌恶和嫌恶,抬起楚楚可怜的眼睛。
“你知道的,我怕黑,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她的声音轻颤着,在充满着茉莉花香的房间内散发着暧昧的危险信号,陆景墨缄默不言,硬生生将她甩开,想门外退了几步。
“今晚我救你,是因为多年前你舍命救我落水我回报给你的,从今天开始以后,我们互不相欠,曾经的我对你误会如今已经解开了,所以……”
“景墨!”她突然厉声尖叫,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这五年来我无时不刻都在异国他乡想着你,每天我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总想着有一天是可以见到你的,我心里总是有这么一天……”
她声泪俱下,可是丰盈的体态却看起来不是寝食难安的样子,陆景墨某头微皱,撇过头去,良久,他又缓缓开口。
“是我的问题。“他厉声打断了那没用的寒暄,“我要走了,清浅还在等着我。”
那两个字无比刺耳地传入宋初心的耳朵里,她感到头颅都要裂开了,那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在阴差阳错落入叶清浅的手中后,还被她永远夺去了。
可自己呢?她想到那无数的担惊受怕的夜晚,还有被那苍老的油腻的大手忍着恶心去蹂躏的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夜晚。
叶清浅凭什么?从小她就是佼佼者,在所有孩子中她永远是最优秀的那一个,自己暗恋的白玉辰都那样无条件的爱着她,结果好不容易有陆景墨爱上自己的机会,也被她抢走了?
仇恨的血液在宋初心的血管里翻腾着,她的脸涨得发红,又忍住心中的怒火,静悄悄的坐在一旁。
“好,你走吧。”她暗楚楚的,眼角眉梢都是落寞的戏份。
她漫不经心的轻轻揉着脚踝,又轻声发着痛苦的s吟,她聪明极了,似乎看出了陆景墨的无动于衷,慢慢起身朝着厕所走去,又突然的滑倒在地。
头不偏不倚地撞到了玻璃桌脚,果不其然,鲜血瞬间染红了地板。
她甚至没有哼出声,似乎演技浮夸的苦肉计并不能唤起陆景墨的同情心,尽管后脑真的开始疼了,她也缓缓起身,用手简单扶着头。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陆景墨不可奈何,眼看着那血触目惊心的顺着那丰盈的胳膊顺流而下,不一会便晕染到了整个裙子上。
“不用,景墨,你快回家吧。”宋初心暗哑着,却站不稳,一只手扶着头,一只手扶着墙,艰难的移动着步伐。
那血触目惊心,顺着雪白的裙摆滴落在地上,一点点形成清晰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