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站口占了很多等待着别人接送的人,有年轻的女子,有年迈的阿姨。
她们一个个在很短的时间内都等来了属于自己的大伞,可是叶清浅眼睁睁的看着人穿梭行进,干脆一狠心,径直冲进了雨里。
大雨的天气更是容易碰上交通堵塞,明明是不远的路程,可叶清浅硬是被耳边不断轰鸣的鸣笛声扰乱思绪。
她跟随着手机导航,一路上狂奔而行,雨水透过脚底顺着往上走,周身泛起一阵彻骨的凄寒。
她的嘴唇苍白,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原本蓬松乌亮的头发都湿漉漉的贴在脸的两侧,憔悴的样子凄美而落魄。
终于,快到别墅,她感到那不断冲击着自己的雨水小了,再抬起头,是管家举着伞迎上来。
“小姐辛苦了,赶紧来吧。”
“谢谢!”她感激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心中又骤然升起一阵难以明状的失落。
如果是平时,陆景墨早就急不可耐的让自己站在原地,出来迎接了,一切都沧海桑田,那曾经的甜蜜就像是一个剧本,剧终了,可是唯有自己依旧深深入戏,无可自拔。
到了家门口,管家毕恭毕敬地推开大门,就一溜烟的消失了,黑压压的房间内,只有茶几上的一盏小黄灯隐隐的亮着。
“景墨……”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黑暗中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轻唤着,可是没有人应声。
嘶——
打火机的声音打破这死一样的沉寂,她蓦然回头,这才看到那张脸。
单薄清透的薄唇微启,高挺的鼻梁上是深邃的看不见光的眼眸,苍白的肌肤,吹弹可破般脆弱,她定定凝视过去,那双眼眸像是盛满了一壶清酒,潋滟着,俯视着逼视着自己。
那与生俱来的不可一世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令叶清浅感到可怕。
他伫立在黑暗里,指尖上跳跃的火花硬扯着那棱角分明的俊俏面孔。
他的脸忽明忽暗,彻骨的森然寒意在慢慢朝着叶清浅压过来。
“景墨,怎么不开灯啊。”
她的声音隐隐发颤,似乎被那氛围烘托的有些手足无措。
裙摆上的水珠滴滴答答的溅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在月光下更是有一阵凄然的感觉。
她打了个冷颤,又扭过头去,想要打开客厅中的大灯。
“没电了,我们就这样说吧。”
那道声音和惊起的雷声混为一体,叶清浅扭过头去,黯然的伫立在原地。
像是翻滚在雪白云朵中的惊雷,门门沉沉却铿锵有力。
“景墨,我知道咱们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你不是真的要和我离婚对吧,你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
“叶清浅,你别做梦了……”陆景墨冷冷的嘲笑着,又将一沓照片摔在叶清浅的脚下。
声音带着沙哑,似乎是好久没有说过话了。
她带着狐疑和惶惑,的俯下身去,冰冷的指尖在黑暗中乱抓着地面,寻找着那些散落的片段。
她一一将那些照片举起,又打开手机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