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还是中午,可是a市的天气令人变的令人琢磨不定的迅速。
天空乌压压的暗下来,很快,千军万马的冷风呼啸而过,叶清浅慢慢起身,将窗子牢牢关闭。
参天的槐树也开了话,粉中透白,白里透黄,一簇簇点缀在绿盈盈之间,是春的气息。
叶清浅凝视这如花美眷,心情自然也心旷神怡。
楼下,周语张皇的左顾右盼,这不免让她心生疑惑。
周语抬起头,看见窗台上的自己,似乎吓了一跳,尴尬的朝自己挥挥手,又指了指电话,随机消失在医院羊肠小道的尽头。
直觉告诉叶清浅,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
“阿姨,您得快点,昨晚上你也看见了,清浅的情况还很糟糕,我要去陪着她。”
张婉婷端坐在周语对面,经历了昨夜的打击,亲自看着叶清浅为了孩子那样拼命,她仿佛苍老了十岁,两鬓的白发增多了,眼窝也深深的陷进去。
“孩子,我明白。”她莞尔一笑,笑容里却夹杂着数不尽的沧桑和难过,她从布包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牛皮色信封,又细心的用一条棕红色的手帕包裹着,看着周围没人,才迅速塞在周语的手中。
“孩子,把这个拿着。”
光是看信封,周语似乎就明白张婉婷拿的是什么了,急忙摆手拒绝:“阿姨,你这是干什么,是钱吗,你知道的,溪溪以前赚的钱足以让我们下半辈子在家什么都不做了,您攒钱多不容易,赶紧收着吧,”
周语百思不得其解,将信封推过去。
“孩子,不止有钱,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我已经决定离开这个城市了,我发现每次见到溪溪,她都很痛苦,我一见到她痛苦,我的心也不自觉地抽痛,这样的恶性循环太糟糕了,我实在不想再伤害溪溪了,或许时光就该停在她五岁那年,我真的不该出现……”
她哽咽着,银色的鬓角微微从耳后飘到额前,随着风轻轻颤动,那张饱经岁月蹉跎却依旧善良,精致的脸,已经出现了细密的纹路。
周语心里一酸,愧疚地摇头。
“阿姨,你不要在说了,如果不是我家,清浅,也不至于被送到孤儿院,都是我妈不好……”
她的眼泪簌簌而下,滴落在桌子上。
本来张婉婷拼命压抑了自己的情绪,可是这样一来,她更是不可抑制的委屈的哭了。
她撇过头去,拼命用手绢擦拭着泪水,可是泪水却像是决堤的大坝,奔涌不止的涌流。
“孩子,不多说了,那些事都过去了,往后你要是有空,就多帮我照顾着点溪溪,这一生,我是不指望她原谅我了,我会在别的地方好好保有她的……”
她深吸一口气,痛苦的眉心慢慢舒展,殷切的凝望着周语:“孩子,我知道你也很为难,可是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帮助我,只是把这个东西给她,在我走后的任何一个日子都可以,也不枉我们在最初五年中的母子情……”
“阿姨,等溪溪康复了,陆路也没事了,我就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溪溪,她不会不原谅你的,不,或者说,她该憎恨的是我们。”
张婉婷温柔的笑笑,轻轻用手绢楷去眼角的泪水,那珍珠一样经营的泪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不过阿姨,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走,你至少等到溪溪康复了,再见陆路一面,您就真的忍心……”
“孩子,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再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