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出马都无法搞定的人，不外乎几种。
一种是皇帝也不好下手的人，譬如太后、长公主之类血亲。
一种是皇帝也不能轻易下手的人，譬如会引起朝野动荡、国力大损的人——这个，目前范闲也只能想到庆国的那位权相和军中几位大佬。
最后一种，是皇帝根本没法下手的人，譬如四大宗师什么的。
看范爸爸这三缄其口的样子，第一种的可能性最大。
范闲反而松了一口气。
反正他跟太后那老太太没啥交情，跟长公主是前世的仇家，今世没了婉儿这个羁绊，更没什么好顾虑了。
“最后一个问题。”范闲想了想，问道：“您和陈院长为什么……”
“形同陌路？还是针锋相对？”范建替他补全了未尽之语。
范闲点点头，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范爸爸。
“你应该知道，我范家这一支是如何起家的吧？”范建却问了范闲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范闲点点头：“是因为……奶奶？”
范建道：“我是陛下的奶兄弟，自然与旁人不同些。但范家能在京都站稳脚跟，却是因为那次政变。至于陈萍萍……”
“陈萍萍对陛下的忠心，我不如他。”
范建说完这话，就一脸疲惫地摆摆手，让范闲赶紧回去休息。
毕竟这才是第一天到京都，他们父子可以谈话的机会还多着呢！
回到自己的住处，范闲把跟范爸爸的谈话和自己的推测都一五一十对五竹讲了。
蒙眼少年听完，只说了一句话：“还有神庙。”
“啥？”范闲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五竹叔说的，大概是皇帝出马也无法搞定的势力，应该还要算上神庙这一项。
蒙眼少年没有解释，只道：“你推测的也许不错，王妃（太后）一向不喜欢小姐。”
“还有这回事啊……”范闲突然想起前一世他去太后寝宫偷钥匙前，五竹一本正经跟他说的那个八卦。
老太太寡居多年，私藏情书什么的……
“噗嗤！”
“你笑什么？”
“没事。”小范大人摆摆手，诚恳道：“我就是高兴的，有你在我身边真好，特别有安全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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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