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十王府内寂静如水,树影斑驳,将一人身影拉长。靳容修推开她屋窗子,翻身而入。
脚下步子极轻,他知白庭舟今日在药中下了让她安睡的,故而他可以放心她不会突然醒。
屋内未点灯烛,他手中拿着什么,掀开床帐,凝着那黑暗中的容颜。
一件衾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独那腕子露在外面。
他拿起她手。
掌中寒凉,他便使劲搓了搓将之捂热了些才握上,她腕子清瘦,他赠予的手钏松垮垮箍着,恰到好处。
靳容修抚上她的脸,掌心摩挲,不自知的笑了一声。
“稚子无辜,郁相思,你便是要与我生份到这地步......”
“本王的孩子,你纵是不喜,也不该...不经我允许擅自处理。”
“.......”
他长叹,将头埋于她掌中,启唇轻吻,在她腕上留下他的气息。
他倏然想起之前以鬼君身份与她喝酒的那晚,他第一次想到过关于子嗣的问题。
那时他并未有准备,相思玩笑的说出让他心中咯噔,长眉一舒,想了想后才惊觉,他与她的孩子若是能生下,便也是好的。
他膝下无子,所以不论男女,他都喜欢。
但这也只是那时他短暂的幻想。
现实将他打入死地。
靳容修轻苦笑着,眼睛凝着她身上某处,再也挪动不了一分。
“相思,再等等,再等等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论齐韵锦拟或者司询月,都会做个了断。”
“到那时,我定会用尽一生来偿还你。”
“你等我。”
他这番誓言是下了决心,也是他今晚前来的目的。与其说那么多不如做一百件事,他需要时间。
他将手中拿着的东西放下,那是一件小童的衣服,瞧着有些破旧,却是他的宝贝,靳素烨送来的那箱东西他看了,除了一些母妃生前之物,便数这个让他回忆良久。
这是他儿时穿的衣物,上面还有母妃亲手绣上的字。
杳杳容颜改,独修沁竹情。
靳容修将小衣服叠起,打开放衣的柜子,他为了不让她及早发现,便将这衣服藏于最里面,用布包起。
翌日。
相思背着岚音给的包袱出了十王府,来到与白庭舟早就约定好的地方。
“他为了让你今日顺畅提早将囚尧从沼泽中带出,你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