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郁相思是个例外。
可以说是他给她造的一个梦。
岚音将头压得很低,白袍垂地,他盯着光洁的地面晃神。
床榻上,寒音再起:“你做的事孤都看的很清楚,还算有心,不过,那人怎么出现了?”
岚音知道他说的是谁,不敢隐瞒:“是比预料的早了些,但您放心,我已经点破了十王的神识,这样后面便可得他一臂之力。”
“夙影醒了?呵...难怪呢。”靳容修眸光一狭,想起这些日子靳眠影的改变,如此,全部解释清楚。
他眉间的金线印记越发强烈,大有灼日之势,一动不动盯着帐顶:“那往后之事你便让夙影帮你筹谋,静静等待孤...苏醒之日。”
“明白。”
岚音将手抬起贴放于心口,又是一拜,完全听命于他。
靳容修不在吭声。
沉默间,满屋透亮,灯火微摇,岚音单膝微起,又问了一声:“您当真,不需要管那伤势?”
说到这儿,靳容修目光落到一只手臂上。
盯着,阴晴不定。
“肉身凡胎,便是会这样心绪不稳,这伤是靳容修的,又与孤何干?”
一句定论。
却让岚音周身如泡在冰水里,凉透了。
他不禁想到郁相思——为她以后担忧。
东离是不会变的,他的品性他的一切,都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包括,郁相思。
可....到那时又该怎么办,郁相思...你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岚音不敢想。
“是,既然您看的清楚那想必靳容修也不会出任何事情,是属下多虑了。”
榻上人斜目睨了他。
“孤累了,你退下吧。”
“是。”
岚音慢慢从地上站起,转瞬间,他袖衫一拂,那光芒一盛,顿时消失无影无踪。
榻上人冷眼看着。
屋内,萤光残存——靳容修眉心金线依然,眸子却不似方才那般冷淡。
微微抬起那只受伤的手。
他在灯火之下看。